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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锡林:行草世界独行侠

来源/ 作者/ 时间/2012-06-19 16:38:00
甘肃文化产业网按

  秘先生为人诚挚,淡泊名利,因得儒雅健硕光明磊落之躯。秘先生追求书艺,行草之风,恢弘磅礴,收放自持,自成一家,其画作亦颇有古意,非关门弟子抑或书院艺术所能因循而作。私下以为,此恰为各类艺术之使命与本分。大草之载体,本就充满江湖意气,而秘先生浓厚的文化底蕴,使其作品天然透着浓厚文人气质。两相映照,意蕴天成,叫人直觉荡气回肠,感动不已。仿佛行草世界里的独行侠,在艺术里孤独精进,阔步前行。

  “相见亦无事,忽然又忆君”。他如此解释友谊一词。

  与之相识,十载有余。彼时秘先生仍在媒体从业,我只是一个文学少年,疯狂的热爱写作。秘先生对我亦有知遇之恩,每周一个版面的副刊,从一首小诗开始,到十多篇随笔变为铅字,个中鼓舞勉励,这对一个十七八岁的小青年,意味着什么,只叫人永志难忘。像一杯清水,一壶清茶,多年过去,仍旧叫人品味着君子之交的恬淡滋味。

  

  研习书法最初是崇尚文化

  子水:秘老师从何时开始练习书法?

  锡林:1981年我从大专毕业到学校教书,生活安定了,就那个暑假开始搞篆刻,很认真的临字,1981年我27岁。  子水:更早的时候,恐怕也有过熏陶吧。

  锡林:我家里面有两三个人对我有很大的影响。影响最大的一个是当家的伯伯,他在我们那一带写字很好,得过第三名。那是平山的一个重镇,当时那里的国际贸易很发达的。相传穆桂英挂率大破洪州,据说是那里,离五台山很近嘛,伯伯在这样一个地方得过第三名。从小很敬仰这样的人,过春节的时候你到他家里,老头温一壶酒,研着墨给人写对联那种感觉,你就觉得很敬仰,说不清楚的一种崇拜。

  伯伯其实是正经的解放前三七年高中毕业考上大学的,但他没上。他在北平二高读的,后来参加革命,他家里有很多他上学的时候一些书,这些故事从小就有一种熏陶,让人崇尚这种文化。

  子水:最早接触毛笔是什么时间。

  锡林:大概1967年还是1968年我记不太清了,大概就是13岁左右吧,我跑了二十里山路,到镇上一个供委,就是供销社,相对大一点,花了一毛七分钱买到一支毛笔,我不知道攒了多长时间那个一毛七分钱,也很不容易。  实际上那时墨汁也没那么多,纸也没那么多,但是你这种心里面总是痒痒的,有点东西就想画一画,它是一种入门,就是你这种主观意识。为什么我特别看重这件事情,就是如果算艺术开始的话,那么这应该算是。

  

  所有的路都是不可绕过的

  子水:练习书法与当年的成长环境有关吗?

  锡林:实际上对于我们这一代人来说,你有很多事情要做,从开始你到工厂做工人,后来有幸去读书再到学校去教书,它总是有很多主要的工作不是做艺术。

  你只要喜欢一个东西,你做老师所有的做的功课和这个都是相关的,就是它提升了你的文化和修养。为什么现在很多艺术家走不远,因为没有文化背景,没有这种底蕴,所以走不远,字写到一定程度再也进步不了。

  我们上学那时候是文化大革命的时候,中等教育的课我缺了,但是我通过教书十年,我很扎实的把中等教育阶段的文化课补上了,这对我终身是受益的,所以我很感激我教书的生涯。

  练习书法相对来说它需要的条件不是很严苛,你就可以去做去,刚好碰上1981年以后,那时候改革开放,各种过去见不到的字帖,我小时候根本见不到的,那时候开始大量出版,你就可以接触到这些东西,所以说从八十年代初开始,那时候也算无师自通吧。  我的书法、篆刻包括现在的绘画,都没有拜过师。

  子水:如此自我修习,最大感触是什么。

  锡林:全是靠自己,我觉得这样也有好处,就是说你可以触类旁通,你通过这一点可以通很多点,也许你会走弯路,但是这个弯路不会白走,它走完了之后你会知道这是不通的。但是你在走弯路的时候积累一些经验,会对你下一阶段的学习提供一些可以说是你按照常规的走无法获得的一些经验。

  我认为人生没有什么失败可说,看你善不善于总结它,没有弯路这一说,你走的所有的路都是你自己走的,也是你不可绕过的。

  虽然没有拜张三、李四为师,其实我天天都在拜别人为师以古人为师,以今人为师。我不过不是很集中的针对某一家某一派,其实我对某一家某一派我不屑于做这样的事情。

  我可以海阔天空,信马由缰。你做你想做的事情,但是你这么做很可怕的一点就是往往容易失控。

  我知道我应该怎么走,这些年我一直研究书法理论,包括我在学校教书的时候,我也是想走我自己的一条路,比如说备课对于课文钻研等,我都很有自己的一些心得,这个也影响到我的艺术,所以对艺术我是有我自己的想法的,不受别人。

  

  我的人生有加减法

  子水:您的书法也有过多次展览。

  锡林:天水有一个我们是三个人合展,三四个人吧;到荣宝斋也是一个四人联展,还有到海南也是三四个人的展览。  通过这几十年我自己一路走下来,只要看到我的作品一眼就能够看出来这是老秘的字,只要一打开不用看落款就知道这是老秘写的。

  子水:后来篆刻被你放弃了。

  锡林:篆刻又是另一种艺术形式,四十多岁以后我逐渐做一种减法。我觉得我的路子是草书,我觉得草书是最能传达我的心性的,也是能够让我在书法圈能够站住脚的。我很享受写字这个过程,你在写的时候,在创作的时候虽然很累,但是很享受。

  子水:画画是后来开始的。

  锡林:2009年我内退嘛,内退以后我开始学画画,学画画是我的宿愿,从小我很喜欢画画。

  55开始学画,原先我是不画画,也没画过画,55学画,到现在三年,整整三年。一般来说人过五十就不学艺了,人过四十就不学艺了,我是有减有增,比如说篆刻我不搞了,写文章这些东西就是文艺创作不搞了,原先我是散文创作你也知道,散文创作、杂文创作。

  到我这个岁数我更多的是种自得其乐,闲适自得的这么一种状态,我觉得人生在世,到世界上来很不容易,来不但是要受苦还要享受。这种享受包括几方面,一个物质上的,一个精神上的,我觉得我天天写作画画就在享受精神上的这种快乐,有些人喜欢热闹,我可能更偏安静,每天基本上两点一线。

  子水:我觉得有句话说的特别好:如果问我想到哪里去,我想到我的心里去看一看。

  锡林:我们最易被忽略的就是自己内心,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欢什么,到底要什么,你想到哪儿去,人往往是这样子。包括艺术,为什么我刚才说的有很多艺术家,姑且称为艺术家,其实离艺术家很远,他们为什么进入不了,他们知道写字,天天写字,有的好一点临临帖,我要临得很像满足于这个。有一些人干脆连临帖都不临帖了,重复自己,他不知道自己要什么,就是我的最高领域的追求是什么。我个人在艺术上,比如说我就是要草书,我定位就定位在草书,草书要什么,大草。

  大草是需要创造的,也就是说你所有的说出的一切都要为这个来做准备,朝着这个方向努力,你平时读书也好,临帖也好,包括画画从事其他艺术形式,包括到自然里面去以及与人们交往,这一种指向,如果指向艺术,对我而言就是指向这一天,就是草书大草,这是我的终极目标。我想我就在这个上面会越走越远,和古人对话和今人对话。

  子水:年轻人的指向性往往比较弱。

  锡林:指向性和明确性,这可能就是到我这个岁数和年轻人的这种差距,我很明白我能做什么。年轻人什么都想要。都想尝试,年轻的时候是不断做加法。

  到我这个岁数开始做减法,当然我也做了一个加法,就是我很大胆的把画拿到我的生活里边来,这是需要勇气的,很多人在这个年龄学起画画,他除非是在书法上在其他的艺术上没有太多太高的造诣的时候,尝试一下玩一玩,他找一种玩的形式。对于我来说,我是很认真的把它作为一种艺术形式我去探求它的,当然我这种探求和别人还是不一样,我不是玩,我不拜任何人为师,我就以古为师,因为我一看他们拜的当代这些老师,都是谁那一派,谁那一套出来了。所以我的画一拿出去,他们觉得有古意,和他们画的不一样,尽管你还有很多问题,但我这就很高兴。

  一定要沿着自己的心路去走,心里想的,你喜欢的你就去做,不管市场怎么样。

  艺术本质是反映人的灵魂

  子水:聊聊您的绘画,比如说不拜师不沿袭某一家,并且是55岁开始,那些技法上的东西呢?

  锡林:从最基本的做起。有些人画点文人画大写意那种意思到了就完了,我不是,你看我画上面的树,有很多画树,我一张画里面画上百棵树。画很多很多树,这是我对自然一种渴望,我希望自然它就是绿树成荫的,它既有岩石那种风姿,也有树那种参差。  因为我从小是在山里面长大的,当然写生这一关我觉得先入骨,我的想法要分三步走,先入骨,入骨呢我是从明清入,现在是从我非常喜欢宋元的,现在主要是宋元的这种风格,因为宋元的非常高骨,你追到宋追到元它非常高骨,到明清以后相对来说它可能更丰富了,但它没有它们那种古朴,没有那种文人气息更浓了。你看到宋到元那种文人气息更浓,到它们以后相对来说技法上的东西更多。

  第二步是自然,到自然里面去,这个可以做到,我觉得我努力了三年基本的东西掌握了一些东西就可以到自然去,完了以后以古和自然融合生产我自己的东西。

  到六十岁以后我会进入宋、元、明,元在书法上相对差一点,宋明清进入它们这个体系里面,因为人到六十多岁以后容易趋于保守,到明清时代实际上书法那种态势那种变化,它跟古人完全发生非常大的变化了,它会给你有一种新的,你在学习它的时候会有一种层次,让你不至于弱化,不至于程式化,你老弄这个魏晋的,弄汉人的东西它容易弱化。

  实际上我写草书的话我四十七、八岁才开始写,这个和林散之老先生说,说50岁以后再写草书,和这个应该说是不谋而合的。

  你看现在好多年轻人二十多岁就写大草,并且还要获奖还要入展,我觉得很不可思议,它是一个艺术的至高的形式,你在二十多岁写完了之后你向何处去?你用什么来支撑这个高台阶,以学问、修养、书法艺术的各个层面上,各种书体的修养都没有就支撑不起来。看似很张扬,其实是很软的,软弱无力的。

  它不是以内在生命力很综合的一种爆发和展现,它仅仅是一种爆发,它不能持久。我觉得像林散之老先生说的,你到五十多岁以后开始弄这个东西,实际上就很成熟了,他是可以持久的。你看这个写字的说的人不多,但是我对林老先生是极其佩服的,到八十多岁还依然那样充满着生长,一年一个样,一年一个样。

  记者:那书法这一块您比较欣赏的古人的作品有哪些呢?

  秘锡林:那当然是二王了。中国文人画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觉得是从汉代以后从东晋开始的,从二王他们这一脉系,真正的文人出来以后他们所创造的这个文化很典雅的这种,到了和他们时代差不多的魏,魏碑,隶碑它实际上是北方的文化相对落后的一个民族所产生的这样一个东西。这个东西呢据我的推断,我也不说研究,我的推断它这种字体形成和鬼神有关,和祖先有关,就是和祭祀有关,和死人有关,和鬼神有关。

  记者:绘画也好、书法也好它的灵魂是什么?

  锡林:它的灵魂就是要反映人的灵魂,它最本质的就是反映人的灵魂。实际上它是你的内心世界一种固化的形式的一种表现,它只不过是以线条来构成文字,构成书法的篇章,或者是构成一个图形,不管是山水还是人物,它实际上都是你内心深处你所想的,你所喜欢的,你所憎恶的,是不是,都和你内心密切相关,我觉得这是它最核心的。  画山水,古人讲的是三可之间,可观,看着很好看;可游,我能进到这里面去,顺着他的画我能进到里面去;可居,这个地方我愿意住。也就是我理想的山水,它既是自然的又是我理想的,这是最高境界。

  [采访+撰文|子水(中国艺术名流网执行主编)]

  秘锡林,河北平山人,1954年8月出生。毕业于陕西师范大学,中国书协会员,河北省书协主席团委员,石家庄市书协原副主席,河北省书画艺术研究会副会长,河北省文学艺术研究会副会长。曾供职于石家庄日报社。少时即对书法有浓厚兴趣,视操笔弄墨为一大乐事。及长渐知书径。由唐人入手,渐知法度;由唐上溯,渐明变化;由正而草,遂得以畅其胸怀。不存门户之见,亦不效一家一派,唯顺己之天性,一任好恶,聊以自舒其怀而已。书法作品入展2003年“敦煌杯书法大赛”,2005年参加香港第十四届国际书法联展,2005年获人民日报《纪念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60周年书画展》入选奖。2005年在甘肃天水举办书展,2006年在北京荣宝斋举办书展,2008年在海南举办书展。2007年作为主要策展者及组织者,举办《燕赵风骨.当代河北草书九家提名邀请展》。近年专注于草书尤其是大草、狂草研习,已渐成一己之面目;论文曾入选七届国展,五届书法理论研讨会。

  近年赋闲后开始研习山水,以“自我造化”之态、画“自适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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