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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徽宗花鸟画中的道教意识

来源/ 作者/ 时间/2012-11-12 20:13:00
甘肃文化产业网按

宋徽宗赵佶的统治思想是以儒家为表、道教为本,他尊崇道家的谶语、听信乱臣的谗言。他一生都沉溺于掌管宫廷各类艺事,并将大量的精力花费在书画创作上。他的绘画,有一些是为艺术而艺术的产物,有一些是以艺术手段进行政治祈祷,这必然与宗教发生了联系。

宋徽宗赵佶的统治思想是以儒家为表、道教为本,他尊崇道家的谶语、听信乱臣的谗言。他一生都沉溺于掌管宫廷各类艺事,并将大量的精力花费在书画创作上。他的绘画,有一些是为艺术而艺术的产物,有一些是以艺术手段进行政治祈祷,这必然与宗教发生了联系。

崇道为本的统治思想

赵佶(1082-1135年)出生于元丰五年的宋宫里,其生日正是农历五月五日端午节。其母在怀他之前,其父神宗曾去秘书省赏阅南唐李后主的肖像,生赵佶时,神宗又梦见李后主前来拜谒,使后来的宋徽宗“文彩风流,过李主百倍”。这虽然是带有迷信色彩的传说,但却暗示了赵佶的命运与李煜何其相似。赵佶是宋代第八位皇帝,宋太宗赵光义第五代孙,神宗赵顼的第十一子、哲宗赵煦的弟弟。元丰八年(1085年),三岁的赵佶被封为宁国公,后又被封为遂宁郡王。元祐八年(1093年),赵佶被封为端王,时年十一岁。《宋史》贬斥他为人“疏斥正士,狎近奸谀”,为政“怠弃国政,日行无稽”,为艺“玩物而丧志,纵欲而败度”,从政治到艺术,给予彻底否定。

事实上,宋徽宗在历史上的作用,唯一积极的一面是客观地推动了宋代宫廷文化艺术的全面发展,这时的宫廷绘画获得了空前的业绩,妥善保存、著录了一大批历代先贤的法书名画。作为一个宫廷文化的管理者和一个艺术家,他充满了睿智和才情,是中国历史上罕有的艺术家。从历史的高度来看,宋徽宗重在管理宫廷文化机构而忽略掌管国家社稷,以宫廷艺术的进展代替民族兴旺,必定会走向事物的反面,而这正是宋朝长达一个半世纪片面“文治”的结果,“文治”的极端化必然会出现弊端,即“艺治”削弱了政治。

徽宗登基伊始,在物质享受方面,找到了“丰亨豫大”的理论,曲意引用《周易》之句“丰亨,王假之”,“有大而能兼必豫”,鼓吹当今已是太平盛世,君王应心安理得地尽情享受天地物华。他采取崇道抑佛的国策,特别是在政和末至宣和初,他听信林灵素妖言,诋毁佛教,“将佛刹改为宫观,释迦改为天尊,菩萨改为大士”。赵佶的治国思想主要来自于道教,深信崇仰道教将会给国运带来转机,他常常身着紫道袍,被奉为“教主道君皇帝”和“道君太上皇帝”。他编撰道教历史书籍,如一部《仙史》收录五万名道,刘混康、王老志、林灵素等道士相继受到他的恩宠。他的治国之策大多来自于妖道们的呓语和妄言,如政和七年(1117年),一位道士向他献计:将宫墙外东北部的地面增高,必有多子之福。于是,赵佶在那里堆成一座万岁山,完全按照道教八卦所列的艮方叠土数仞而成,故更名艮岳,耗时六年之久,靡费国资不计其数。艮岳占地方圆十余里,其间除营建了许多亭台楼阁之外,还命童贯、朱勔等奸佞之臣操办花石纲。童贯早在崇宁元年(1102年)就已奉诏在苏杭置造作局,拥有千余名各类艺匠为宫廷制作器用,取材十分昂贵,如象牙、珠玉、犀角、金银等皆为寻常之料。四年后朱勔又奉旨领苏杭应奉局。他们专事花石纲之职,将从苏杭等江南名胜之地掳掠来的奇花异草、怪石巨木等用纲船运至京师,故称花石纲,有些花石体积庞大,朱勔责令搬运夫们毁墙上路、拆桥过河,引起受害地区人民怨声载道,由此引发了浙西方腊领导的农民起义。大量的花石在艮岳里浓缩了庐山、天台、雁荡、三峡和云梦等地的自然景观,景观中豢养了许多珍禽异兽。徽宗曾作《艮岳记》赞赏不已:“凡天下之美,古今之胜在焉。”除此之外,他还营造、修建了规模与之相当的延福宫、宝真宫、龙德宫、九成宫和五岳观等道教宫观,用石累以万计。这些巨大的营造工程为宋徽宗提供了行乐、赏玩和搜寻创作灵感的场所。

为崇道服务的艺术观念

徽宗的绘画活动不是孤立的,与道教、儒教建立了密切关系,要把他的绘画活动与他所进行的道教活动联系起来。他处心积虑地寻找花石纲和各种祥瑞之物,其目的有三:首先是出于满足帝王的占有欲;其二是为了寻求国家的祥瑞所在,以此稳定朝廷、安抚民心,恰如邓椿所云“诸福之物,可致之祥”;其三是为他的绘画创作提供素材。

徽宗的大部分“政绩”就是他精心绘制的诸多祥禽瑞草。徽宗在赐宴时,常常向群臣宣示新作,昭示国运将临,如政和五年(1115年),他向赴宴者展示《龙翔池鸂鶒图》,群臣“皆起立环视,无不仰圣文,睹奎画,赞叹乎天下之至神至精也”,足以震慑群臣。在充满了道教神仙思想的徽宗看来,描绘祥瑞之物的工笔花鸟画不但是艺术创作,而且是祈祷国家和民族福祉的独特形式,也是治理国家的一种手段,对此,他迷信至极。他要在大自然中发现那些预示国家运兆的祥禽瑞草,并把他们图绘下来,集腋成裘,永世珍藏。这些被精心描绘下来的祥瑞将会给他的统治带来信心,从中自我陶醉。如端门上空的白鹤、玲珑石上的瑞草、芙蓉枝头的锦鸡、杏花枝上的鹦鹉,等等,使徽宗和臣子们沉浸在这些繁花似锦的“国运”幻境里而贻误了多少战机!

徽宗是一个具有一定创意的师古主义者,他的艺术观念统治了北宋后期的宫廷画坛,影响了八百多年的花鸟画写实手法,其绘画观念集中在《宣和画谱》中。他认为构思要能够引起观者的遐想,余韵无限,强调绘画传自然之神。他对艺匠的绘画要求是写实至真、细节毕肖,对宗室成员的绘画则更加注重笔墨意趣。他将道释绘画尊为十门之首,尤其是在《宣和画谱》里将道教绘画排在佛教绘画之前。他认为,有志于“道”者,不能忘却“游于艺”,但《宣和画谱》著录最多的是花鸟画,录有2786幅花鸟画轴,为各画科之冠。画谱中洋溢着作者对花鸟画的极度热情,把花鸟作为天地之间的精粹,称赞花鸟画有着“粉饰大化,文明天下,亦所以观众目,协和气焉”的特殊功用,“绘事之妙,多寓兴于此,与诗人相表里焉”。徽宗的花鸟画,可称之为“仙境绘画”,如他在政和(1111-1118年)初期,完成了巨幅宏制《筠庄纵鹤图》,画了二十只仙禽,邓椿评赏它们“或戏上林,或饮太液,翔凤跃龙之形,惊露舞凤之态,引吭唳天,以极其思,刷羽清泉,以致其洁,并立而不争,独行而不倚,闲暇之格,清迥之姿,寓于缣素之上,各极其妙,而莫有同者焉”。寥寥数语,如观其画。徽宗把仙鹤的动物特性拟人化,展现了典雅高洁的自然品格。

徽宗认为要强化自然物像的审美特性,如牡丹芍药与鸾凤孔翠使之富贵,松竹梅菊与鸥鹭雁鹜必见幽闲,“有以兴起人之意者,率能夺造化而移精神,遐想若登临览物之有得也。”他推崇的画家是:“(唐代)薛鹤郭鹞,边鸾之花,至(五代)黄筌、徐熙、(北宋)赵昌、崔白等,其俱以是名家者”,他竭力反对当朝工巧有余而殊高韵、设色轻薄却多浮艳、曲尽其态但无骨气的花鸟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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