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菜去》 50×80厘米
《论道图》 50×80厘米
《吉祥达摩》 137×70厘米
《观心图》 80×50厘米 (水江南供图)
清人王昱在《东庄论画》中说:“有一种画,初入眼时,粗服乱头,不守绳墨,细视之,则气韵生动,寻味无穷,是为非法之法,惟其天资高迈,学力精到,乃能变化至此。”以此评说野雪的水墨造像倒是十分贴切。
野雪诸多罗汉、高僧、菩萨的水墨造像均放笔写来,不求形似,线条简括疏放、墨气浓烈氤氲,形象朴素古拙,尽得中国文人画之写意精神。这种全以神气为要的作画理念尤体现在野雪作画的过程中,大凡见过野雪挥洒笔墨时的状态,无不折服其下笔时那种内在情绪的迸发和狂书大写的气概。“当其下笔风而快,笔所未到气已吞”(苏轼)。在情绪饱满、神定气足之际,但见其饱蘸浓墨,面对纸素,稍定神气,遂迅疾下笔,由慢至快,线走龙蛇,一气呵成。在俄顷之时,活脱生动的罗汉造型跃然纸上,不需雕琢而自然天成,观者无不叹服画家的那份才情和激昂而又酣畅的笔墨。
野雪在笔墨上的大写手段令许多画家同行折服,这自然非一日之功。而实际上,野雪主攻和主创的是油画,早年在西安美院也学的是油画专业,写水墨罗汉全然是一种笔墨游戏和随兴的休闲。但恰是这休闲的游戏,使其渐渐进入了中国绘画之审美境界,在经意与不经意间以自身的才情和学养跨进了中国文人写意画的高境。
清代画家恽寿平曾说:“笔墨可知也,天机不可知也。规矩可得也,气韵不可得也。”野雪天性颖悟,青少时狂放不羁。自西安美院毕业后,仅做了不到3年的美术老师,便选择了以画为生的自由职业。
近20年来,野雪除创作外,便行走于各地,以画会友,诗酒人生,也曾跨洋出海,先后在我国港台及美国、日韩等处办展。自在而无拘无束的生活,使其豪迈的天性从未曾遮蔽,骨子里透出的自由意识也使他的艺术取向显得纵横无涯,若天马行空。野雪在创作之余好博览群书,凡中西美术史、西方非理性哲学,以及美学书籍无不广泛搜求,其油画创作每几年便会有一系列的新作品出现,很少重复,全以当下之感受为要。
和许多油画家不同的是,野雪虽修学西画,但对中国文化和东方传统艺术极为膜拜。他阅读了大量中华古典诗词和禅宗书籍,对儒、释、道三家学说都表现了探求的渴望,可以说其后天之积学一直充实着其天赋禀质,故说其画水墨全是游戏也有失偏颇。所以当野雪拿起毛笔画中国水墨时,能直入文人写意精神之高标,并非偶然。野雪对传统中国画一直怀有强烈的兴致,其少年时,即有临习芥子园的经历,在兰州教学那二三年,他曾多次去敦煌观摩,还曾悉心研究过嘉峪关汉魏墓画像砖,这些都为他后来画水墨罗汉打下了基础。
上世纪90年代初,野雪还发明了用热水瓶软木塞做滚子,蘸墨去画罗汉,1993年,野雪用这种工具在宣纸上画了一批大尺寸的罗汉,气象超凡,丰神俊朗,线条古拙,墨韵斑驳,兼有笔写与墨拓之双重效果,极具古意和中国艺术之精神气象。
野雪的水墨罗汉画不仅源于其生命活力之充盈,激情之澎湃,其洒脱处还得力于其在释学上的修为和一心向佛的人生态度。在上世纪90年代,野雪即开始了解佛学,30多岁正式皈依。多年来,他遍访名僧古刹,虔心礼佛,一心向善。加之认真学习禅佛的知识,对宇宙人生都有了更透彻的感悟,故画起这些高僧大德来他礼敬有加,也更有浓烈之情怀。
数年下来,野雪自称的水墨戏笔,已有了不同凡响的精进和成熟,但他平时仍很虔心地向中国画家讨教用笔用墨之法。故其画中也不断充实着修能之功和语言内质上的丰满。观其今之罗汉菩萨造像,全以意写出,用笔上放中有收,狂而不燥,用墨上浓而不烈,苍而不枯,诸罗汉之精神风骨尽出其情性之意。堪为自然天授,无可复加矣。
野雪,独立艺术家,1962年生于陕北榆林吴堡县,现学习生活在北京。野雪多年来在现代和传统、中国和西方的比较性艺术研究中用艺术的实验来拓展自己的艺术理念,他打破了绘画艺术材料、技法以及语言的刻板界定,以禅修的思考方式和实践给艺术新的定位。野雪的创作超越了视觉图式的浅显认同,他以观赏、实践与作品相融合,在他的作品中,观者可以体会到一种透过视觉图解的精神实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