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鹅琴》剧照。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火烈鸟》剧照。
《淘淘与小萝卜头的故事》剧照。
基本上，儿童剧的演出黄金季都是“六一”前后。
《雪孩子》、《蓝精灵》……这一个黄金季，金城各大剧院又一次被这些外来的儿童剧占据了。
真的是“外来的和尚好念经”？
不过，就有不信这个邪的。于是也就有了这样的追问：“那么，本土儿童剧在哪里？”
“抢滩”
离6月还有一段时间的时候，一些繁华地段就早早地挂起了一幅幅大海报，海报是为一部即将上演的儿童剧做宣传。
海报只是一种，还有频见于报纸上的儿童剧演出广告。
一切都预示着儿童剧的演出黄金季到了。
抢占了先机的要算是一家名叫甘肃和众文化传播有限公司了，该公司的许万江总经理介绍，到5月29日，他们从北京引进的那部经典儿童剧《雪孩子》在连演3场之后已经演完了。
自去年第一次引进《木偶奇遇记》到兰州后，《雪孩子》是许万江从北京引进兰州市场的第三部儿童剧。承认公司性质是“文化中介”的许万江表示他们只专注于做儿童剧。理由是“自己也是一个孩子的父亲，只想让自己的孩子和周围同龄人的孩子能像北京、上海那些大城市的孩子一样受到文化熏陶”。
来自业界的消息，另一部引进的儿童剧《蓝精灵》将在“六一”儿童节当日在兰州上演。
在竞争有限的剧场中，兰州市儿童艺术剧团“失利”了。
“等我们联系剧场时，他们的演出都已经排满了。”兰州市儿童艺术剧团副团长周芳说。就这样周芳他们放弃了原本在剧场上演团里2011年的作品——大型音乐儿童剧《天鹅琴》的计划。
放弃进入剧场演出，周芳说剧场租金不便宜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不便宜的剧场租金，这一点许万江也深有体会。“演出3场，最低八成的上座率，最后一场还是满座，结果这一次的演出我们还是赔钱了。”
做买卖的，没有谁想做赔本的买卖。许万江说，因为这一次赔钱的结果，他们还专门开了会进行研究。“其实研究的不只是总结赔钱的原因，而是今后公司在做儿童剧方面的目标，最后确定更要做精做专(儿童剧)。”许万江说他们始终认为寓教于乐的儿童剧能让孩子们很容易接受什么是真善美，它就是一种正能量的宣扬。“所以，肯定的是，专注于儿童剧的路子我们是会走下去的。毕竟公司不是靠着做儿童剧来谋生的。”许万江直言。
说起去年的《木偶奇遇记》，许万江说自己的孩子看了这个故事后，倘使撒了谎，过一会就会找到大人坦白，因为孩子相信“如果谁说谎鼻子会长长的，而只要诚实鼻子不会变长”。
这一次在《雪孩子》演出中有互动环节，舞台上的人物会走到台下的孩子们中间一起做简单的游戏。“你会看到，那些舞台上代表善良美好的‘好人’会受到孩子们的特别喜欢，有的孩子还把自己的零食往‘好人’手里塞。而那些代表邪恶的‘坏人’则就遭殃了，有一个拿着水枪的孩子居然朝着那个‘坏人’一顿乱喷，以至于那个演员脸上、身上都给喷湿了。”许万江笑着说。
这个“六一”，兰州市儿童艺术剧团，将参加相关部门组织的活动，送一些适合校园演出的儿童剧目到市儿童福利院，还有市盲聋哑学校等。
显然，不仅仅这个“六一”，多数的孩子是不能在剧场里亲身感受《天鹅琴》中那个经历了无数磨难考验的裕固族少年柯尔达和小天鹅之间的珍贵友谊了，也无法听到柯尔达和小天鹅唱的“朋友是羊儿离不开草滩，朋友是鱼儿离不开水源”的动人歌声了……还有更多的时候，好不容易才排出来的《天鹅琴》都被束之高阁了。
另类
舞蹈演员出生的叶赫那拉·子祖是兰州青鸟艺术团的团长。不同于“吃财政”的兰州市儿童艺术剧团，青鸟是一个私营的对儿童进行舞蹈音乐培养为主的组织。
四年前排过一部堪称兰州市首部的音乐儿童剧《火烈鸟》，这是让叶赫那拉·子祖和她的团队一直引以为豪的事。
“我们这个团在上世纪90年代，是和少年宫等齐名的兰州市有名的四大少儿艺术团之一。”叶赫那拉·子祖说他们艺术团的老师都是来自部队专业舞蹈团队的演员，演员们较强的专业知识以及艺术团自身的综合性，是他们排音乐儿童剧的底气。
偶然看到经典音乐剧《猫》之后，叶赫那拉·子祖冒出了“为什么我们也不排一个的”念头。
只用了40天左右的时间，叶赫那拉·子祖就拿出了六幕剧《火烈鸟》的剧本。这个讲述了一只火烈鸟从出生到涅槃到重生的故事，以音乐剧的形式告诉孩子们什么是真善美。《火烈鸟》是纯粹的儿童剧，演员都是孩子。“儿童剧其实是由专业演员演的适合儿童的戏。”原兰州市儿童艺术剧团团长孙理中说。这也就是为什么叶赫那拉·子祖他们写剧本用了40来天，排戏却用了一年多时间的原因所在。
《火烈鸟》在金城剧院、省政府礼堂等剧院公演，不过也只演了4场。
“在剧场演出时，采取的是半卖票半送票的形式，但是即使这样，每场的观众也不是很多。”叶赫那拉·子祖觉得这主要是因为当时在我们这里还完全没有音乐剧，尤其是音乐儿童剧这样的概念。
叶赫那拉·子祖从不认为是戏的原因而导致没有观众。
“我们在参加全国校园春节联欢晚会评选时，提交了两个节目，其中一个就是我们这部音乐儿童剧的一个小片段，后来，活动主办方通知我们入选的就是这个音乐剧。但最后我们选择放弃音乐剧而提交了另一部舞蹈作品。为此，活动的导演感到特别遗憾，他说很看好音乐剧。”让叶赫那拉·子祖记忆犹新的还有《火烈鸟》走进学校演出时，孩子们对它的喜爱。
“在这部剧里，我们专门配置了一些孩子们耳熟能详的音乐，每到剧中响起这些音乐时，坐在台下的孩子们都会一起大声唱起来，等演出结束之后孩子们会主动地使劲地鼓掌，小手都拍红了。”
如今，那部融合了音乐、舞蹈、舞美等艺术元素的《火烈鸟》早已像叶赫那拉·子祖写的其它剧本一样，不知被扔到哪个旮旯里去了。
唯一
按许万江的话说，现在兰州唯一一个排儿童剧的就是兰州市儿童艺术剧团。在这个剧团还在筹备时期，孙理中就和他的演员妻子梁志芬在这里了。
孙理中是兰州艺术学校戏剧系毕业的，校长是常书鸿。孙理中做编剧兼导演排的第一部儿童剧，不是在1984年成立的兰州市儿童艺术剧团，而是在他还是话剧演员的兰州市歌舞团。“那时，团里没有戏可排可演，我看身边的演员都闲着，就把日本作家的《好伙伴之歌》拿来排了，当时这部剧北京等地都排了。”随后，根据悬梁刺股等中国民间故事，孙理中又排了一部儿童剧《月儿皎皎》。“到上世纪80年代初，文化部有个通知就是人口在200万以上的城市必须有一个为孩子演出的儿童艺术团。”在孙理中看来，这个时候成立兰州市儿童艺术剧团是水到渠成。
儿童剧《渔夫和金鱼》的编剧是孙理中和夫人梁志芬，这不仅算是孙理中作为团里唯一编剧的一部大戏，也算得上开启本土儿童剧大幕的一部大戏。
“我在剧中饰演的就是那个贪婪的老太婆，每当我演到因为贪婪最后得到惩罚变得一无所有，空守着一个鱼盆时，这时候总会有小朋友愤怒地从台下向我扔东西，以表示他们对我这个贪婪老太婆的厌恶。”回忆往昔，梁志芬还是忍不住会哈哈大笑。
到2001年退休，当了20多年团长和编剧的孙理中一共排了四个大戏。到2011年编剧周芳推出《天鹅琴》时，本土儿童剧断档近10年了。
“我们的几十年算是培育了这个市场，让大家知道什么是儿童剧。至于这个市场的开拓，是后来者的事了。”孙理中认为儿童剧的市场很广。
1986年进团的周芳，在孙理中的《渔夫和金鱼》一剧中饰演的角色是“小鱼”。多年的舞台摸爬滚打之后，周芳“转身”成为团里唯一的编剧。
周芳说《天鹅琴》是请国家级的儿童剧导演对剧目进行了“全包装”，运用了LED幕，借助了现代舞台高科技技术。“借助于舞台声光电的效果，演出很受孩子们的喜欢，每当舞台背景变换一次，台下的孩子们都会发出喜悦的尖叫声。”《天鹅琴》是兰州市儿童艺术剧团的第一部音乐儿童剧，讲述的是一个流传于裕固族的民间传说。
神话故事、民间传说……应该说，一直以来，这是本土儿童剧最重要的题材，某种程度上它们也是本土儿童剧创新乏力的一个因素。
也就在前几天，有人给兰州人民剧院的经理孙景平建议，趁着“儿童节”的热乎，搞一个“儿童剧演出月”。不料孙景平一听，头就摇得像拨浪鼓，连不迭地感叹一句“那还不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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