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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煌书法文化写卷中的行草书法

来源/ 甘肃文化产业网 作者/ 郑汝中 时间/2014-08-06 09:46:13
甘肃文化产业网按 敦煌,在古代是有书法传统的,这里曾出过许多大书法家,汉代张芝,晋代索靖,声威全国。此外尚有张怀瓘在《书断》中提到的赵袭,说他“以能草见重关西”;还有张越“仕至梁州刺史,亦善草书”。

各种书体,篆、隶、草、行、楷形成的次序,孰先孰后?很难说清。如按正统的书史来观演变的过程,从现在看,很多地方是牵强附会,说不通的。特别是近些年来,考古发现的资料,证实了很多说法并不可靠,应从古代的民间书法,诸如楼兰文书、敦煌写卷,以及各地民间遗存的砖文、陶文中寻求解释,其中确有很多令人信服的例证是可以填补空白的。

敦煌,在古代是有书法传统的,这里曾出过许多大书法家,汉代张芝,晋代索靖,声威全国。此外尚有张怀瓘在《书断》中提到的赵袭,说他“以能草见重关西”;还有张越“仕至梁州刺史,亦善草书”。此外,张芝之前尚有崔瑗、崔寔,都是敦煌人。崔瑗是汉代负有盛名的书家,著有《草书势》,对汉代的草书兴起有重大影响。

正因为敦煌书法人才辈出,在佛教兴起之后,这个地区较长时间保持着一种书法优势。又值佛教的写经运动的展开,从北凉时代开始,这里民间的书法意识、书写风尚也日益增强,如雨后春笋蓬勃而生。随着丝绸之路的开通,敦煌地区是中原通往西域的交通要道,当时为一片绿洲,为经济富饶之地,寺院林立,僧侣频繁的交流,中原内地文化源源深入敦煌,也是促进社会书法发展的重要因素。

面对藏经洞出土的写卷,细诘敦煌笔迹中的行草书法,可以说是最具有艺术魅力、最令人喜爱的一个部分。

写卷多用小字,表现的结体方正,或线条圆浑,字形大小与线条粗细都变化不大,字字独立,很少连接,适宜用行草体书写。

在写卷中,严格意义的“章草”,如《急就章》《月仪帖》那样的写法不存在。因为隋唐之后,今草书体的形成,民间使用今草时也不乏还保留一些章草的用笔,还存在一些带有波磔的余绪。

写卷中今草书体十分显眼和活跃,风格面貌异彩纷呈。其中也有些共性,一般来说都是雍容大度,清峻挺拔,凝练沉雄。但寺院所出书法,总有一种宗教禁锢拘束的性情,缺乏放纵自由之气。当然其中也出现一些精品,如:《因明入正理论》《妙法莲华经》《大乘起信论略述》《文心雕龙》等这些书作,都是笔法纯熟,体态严谨,结字规则。类如孙过庭《书谱》,因毕竟为小字写卷,缺乏《书谱》那种纵横驰骋的气度,但在简练厚重上另辟蹊径。

行书在写卷中是为数最多、用途最广的一种书体。除了正规的写经,必须用恭正的楷书书写外,一些辅助性的经文注释、疏讲、略述,以及寺院的经济文书、官署的牒状、民间的书信、医方、杂抄、课本等多用行书,因其易认、易写、方便、快捷,所以势必成为书写的主要书体。

行书在群众中广泛地流传应用,变得多姿多态,由于性格不同,内容有别,书家气质各异,因之写卷的行书形态也各有千秋。文人学士一般写得娟秀纤细,温文尔雅,有书卷之气;僧侣书写佛教经典,则循规蹈矩,千篇一律;官署公文,关防牒状,多见剑拔弩张,雄浑健壮,具有大刀阔斧、武夫气质。有些行书堪称绝代精品,不逊于古人之“法帖”。

在写卷中行草相兼并用,也是经常出现的,前述草书《文心雕龙》就是行草书体,唯草书成分较多的一个写卷。

纵观敦煌写卷之行草书体,显然受二王的影响很大,在书写风格、结字、用笔上,基本上接受了二王的风范,而且功力十分扎实,如《劝纳谏文》,后有草书题记,笔法遒劲,结体挺拔,章法体态,承意自然,很有王书之俊逸风骨。 

智永《真草千字文》在唐代负有盛名,传说智永闭门30年,临写了800本,散与人间,“江南诸寺备留一本”。现在世上流传有3种版本,一是唐传日本之墨迹本,二是北宋大观三年(公元1109年)薛嗣昌刻本,三是南宋《群王堂》40行残本,敦煌出现蒋善进临本,是第4种。与上述3种对照,唯与薛嗣昌刻本非常接近,笔法相同,精神气质也惟妙惟肖。

蒋善进所临千字文,功力极佳,牵丝连带,平稳自然,气韵酷似智永之原貌,不逊于其他临本,遗憾的是只存了34行,170字,此确为初唐之精品。

另有唐太宗李世民之《温泉铭》,为写卷中之拓本残件,共存50行,有初唐“永徽四年”之题记,其书体为楷、行、草兼备,骈俪流畅,雍容大度,有明显的二王书风,李世民是用行草写碑的第一人,除此之外尚有山西之《晋祠铭》,二碑珠联璧合。《温泉铭》碑已荡然无存,因此敦煌存之拓本,就格外珍贵。

有一首诗抄写卷《怀素师草书歌》,系诗一首,作者为马云奇,描写了狂草书家怀素的生平事迹。马云奇这首长诗,对研究怀素生卒年月、生平轶事,有着重要的意义。古代书法家是为了抒发胸中的情愫和表现自己的审美理想与旨趣,而民间书法出于实用,无意于创作,就是在平庸的书写生涯中发挥出天才睿智和艺术灵性,在稳健刚毅的书写中时出新致,跳出纯朴的奇巧。因此,结体变化无常,给人以清新愉悦或神秘诡谲、不可端倪之意境,在书法的欹正、疏密、长短、大小、宽窄、向背等诸多对比因素的应用,处理得协调适当,极具生命活力。民间书法和宫廷士大夫的书法比较,如果追根求源,从书体的产生、字形结构的变化来看,应该说还是率先于官府的。中国书学史,文献记载的正史,从来都是帝王将相、贵族文人的书法史,直至清代才有阮元、包世臣、康有为等,勇敢地打出尊碑抑帖的旗帜,对正统书学才有所抵牾,但对民间书法的理解还很不够,缺乏科学的调查研究。应该说,民间书法才是中国书法艺术的源泉和母体。这也是最重要的学术意义。

中国书法“正史”,往往强调个人的功绩,把书法的肇始,常归结是某人的发明,究诘这些历史名人,却还是贵族文人或武将,如仓颉造字,蒙恬造笔,都不可信。其实,像文字、书体这样的文化现象,绝非个人力所能及,势必由全社会的酝酿、变化而成。我们从敦煌写卷中很明显地看出这个道理,远在颜真卿、柳公权之前,类似的书体在民间早已出现。因此,可以说,文化并非圣贤创造,确实出于庶民。

尽管敦煌古时出了许多书法名人,这个地区也出现了大量的作品,但它是在全国书法形成、发展的大趋势下所产生的局部文化现象。尽管敦煌写卷琳琅满目,瑰丽多姿,但尚未形成自己独立的体系。我们还发现这样一种现象,现收写卷中的书法精品,往往都是外地流入敦煌寺院的墨迹,而一些道教的经卷书写质量偏高,也都非本地区的经生所写。因此,笔者不同意“经生体”这种提法,因为写经是一种形式,并未构成独立的书体,无论从结字、用笔、谋篇及书写形式上看,它还都是社会上通行的体法。因此,不能脱离全国书法的大气候,孤立地看敦煌地区的书法。

写卷墨迹,并非都是书法作品。粗俗劣差的还是很多,可以称为佳作的是极少数。其中也确实出现了令人惊绝的精品,如行草写卷的《因明入正理论》《文心雕龙》,是我们前所未见的绝妙之作。它们的艺术价值有待于学术界评议,但可以说品位并不逊于王羲之、颜真卿等名家的行草作品,而我们书法研究的任务,正是要把这些珍珠般的精品撷取公布于众,推向社会,而不是不分青红皂白,凡是古人笔迹都奉为至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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