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戏小品创演领域面向全国的一次新突破,也是兰州市广泛开展小品创作的最新成果。甘肃唯一参加入围决赛圈的话剧小品《鼓娃》荣获三等奖。这是甘肃加快戏剧大省建设步伐在由文化部和天津市举办的“天穆杯”全国第三届“新农村、新文化、新风尚”小品展演中,
《鼓娃》剧照
中国甘肃网2月17日讯 据兰州日报报道 不要小觑小品在现实生活中所产生的文化意义。小品以“小”见大,能够及时反映我们沸腾的生活,且易于投排,成本低,排演周期短,便于四处巡演,在广大基层群众中颇有市场,但也因其“小”就更难创作,就其思想和艺术的要求来讲,更不可以“雕虫小技”视之。我们曾经轻视过小品小戏,故而使这类艺术作品远远落后于外省的创作。
由兰州市文化发展研究中心推出的话剧小品《鼓娃》,使我们重新认识小品在现实生活中的位置和其小品艺术情境的奥义。四年前,《鼓娃》就与兰州城乡观众见面了。这次唯一入围并参加决赛,剧作者又下功夫修改,重组了戏剧矛盾冲突,使之更加精练,开门见山,铺设暗线,很快就能“抓人”入戏。总共演出的时间是10分50秒,你枝蔓多,拖泥带水,戏剧叙述掩埋戏剧纠葛,势必导致松垮拖沓,不知所云,抓不住观众,时间又到了。而《鼓娃》在开戏第10秒钟时就让观众为主人公鼓娃的命运扣住心弦,产生“舞台擒摄力”,这是《鼓娃》的一大艺术特点。
《鼓娃》的戏剧故事也颇简约,但不简单。剧作者感受到兰州太平鼓在今天现代生活中所生发出来的文化力量,打太平鼓的农民精神层面上更有丰实的积极意涵,这是新农村新生活中的新亮点。剧中的鼓娃是21岁的青年人,打鼓训练非常卖力,并在众人面前做示范表演,他一门心思想去北京在全国农民运动会上打太平鼓,也好了结被村上称为“鼓王”的亲生父亲在世时的一桩心愿。
就在这天回家进门时突然接到电话,通知他这次不能去北京了,这消息陡然使他愣住,像是当头挨了一闷棍。戏就从这里开始。为了不伤妈妈的心,鼓娃硬是装着去地里帮妈妈干活,而心肠热快的鼓娃妈还被蒙在鼓里,为儿子去北京打鼓乐得竟说出当年与他爸“鼓王”结下婚恋的事情来。这一笔写得挺好,一下子把鼓娃和鼓娃妈的个性刻画出来,并更为强烈地产生悬念,“鼓动”出更为有力度的冲突情势。故事简练却情趣盎然,一波难平一波又起,借助“片石孤枝”巧妙造势,却见“叠叠意情”彰显小品魅力,这是《鼓娃》的又一大艺术特色。
什么原因不让鼓娃去北京了?这是人们所关心的问题,至村上太平鼓队的导演上场,便把剧情立码推上高潮。原因一是鼓娃的手臂在训练中不止一次磨出了血,现在可能又有病变;二是参加太平鼓舞蹈的队员必须要做到万无一失,不能有一点闪失,因为这是在鸟巢举行的一次全国农民运动会,那一定要体现出“咱西北庄稼人的虎劲”。
导演所说的原因一下子使鼓娃妈“受到打击”,她万分悔疚自己曾让
鼓娃铡草时不慎铡伤了两个手指头,她未能尽到当妈的责任。眼前鼓娃不能去北京,也就不能了结丈夫鼓王的遗愿,内心很焦切,于是“扑通”一声当场给导演下了跪,这就使戏剧冲突必然发展到最高潮。在这里,编导是高明的,没有回避真实的矛盾,在揭示进京打鼓深远的文化意义的同时,锐意刻画农民精神层面上的升华。思忖之,确实蕴含着这部小品思想的重量。
然而,《鼓娃》的缺漏和遗憾也在这里。小品小品,就是让人品出味道来。关注民生,关注农民的实际生活问题,除了物质的,更需要关注农民的文化诉求。兰州太平鼓舞名扬神州大地,成为国家级“非遗”保护项目,我们理应爱护太平鼓舞的当代传承人。鼓娃的手臂可能有病变,“如果孩子的一只手没了,他以后可怎么生活?”而在农民运动会上不能有一点点闪失,这是爱护鼓娃、保证进京演出质量的措施,应该说这是合理的。但这合理的又不合情,这样好的小伙子,这样令人心动的农家,却不能进北京打鼓,未免有点严酷和“不尽情理”。这小品在真切描摩农民精神层面的巨变与自身文化诉求的重要场境中,编导下的笔墨还嫌少了点,需要在高潮转折和收尾处再加工、再修润,力使作品更实在、更完美。
《鼓娃》中的三个人物性格都比较鲜明,各有各的特点且互为映衬,这得益于三个演员良好的表演功力。鼓娃的饰演者孙吉吉是80后,热爱戏剧,内在感情丰富,舞台上的外形装扮也颇得体,台词表达有章法,只是整体的表现力尚不太强。鼓娃妈的饰演者冯二平(兼导演)富有生活积累与表演艺术灵气,道白与形体动作多有潜台词意味,她表情真实自然,活脱脱刻画出50岁的鼓娃妈的生动形象。剧中导演这一角色由唐正光饰演,显然他是一位很有经验的基层文化干部,富有理性,但又饱含热忱,登门造访的场境中,表演很有尺寸感,并注重细节刻画,三个角色之间的配合也相当默契。
剧末,在“隆隆”的鼓声音乐中,天幕“视屏”上出现兰州太平鼓队在鸟巢擂鼓的壮丽画面,很切题,时代感强,有力地烘托出《鼓娃》的艺术意境,值得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