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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进敦煌:人生百年炼狱,猛然修得正果成

来源/ 甘肃文化产业网 作者/ 枯川 时间/2016-11-03 11:40:05
甘肃文化产业网按 傍依苍山,穿越荒漠,一脚踏进敦煌,仿佛人生百年炼狱,猛然间正果修成,天、地、人、神,在这一刻,与大漠之中一隅净土浑然合而为一了。

傍依苍山,穿越荒漠,一脚踏进敦煌,仿佛人生百年炼狱,猛然间正果修成,天、地、人、神,在这一刻,与大漠之中一隅净土浑然合而为一了。

接近莫高窟,好像数千年人类文明的历史就横卧在眼前。如果仅把莫高窟当作一处遗迹来凭吊,显然是一个大大的错误。

与莫高窟对峙的,是三危山。《山海经》中有“舜逐三苗于三危”的记载,由此可以断定,敦煌的文明,是可以追溯到上古的。

大山为屏,栖居于绝壁悬崖之上的石窟在这茫茫沙海之中尽得风流。那一刻,面对万古石壁,我仿佛看到了一个对人生满怀希望的僧人,历尽千辛万苦来到鸣沙山下,开始了东方文明的缔造,也开始了对人类最友好最伟大的训导。斧凿岩壁,叮当有声。这声音在延续着、腾跃着、翱翔着,它是流动不息的生命。这种声音贯穿了一代又一代追寻自由的艺术家的心路历程,他们的人生和信仰,被一笔笔浓缩为洞窟中不朽的精华。

正是这一切,使得这样一条峡谷空灵起来、博大起来、深奥起来。

六月的敦煌,热风拂面。树木和庄稼摆动着汗涔涔的叶片在眼前闪动。尽管它们大多只是普通的白杨、沙枣、麦丛、棉花之流,属窈窕丛中之异类,但大家闺秀又哪有资格头顶苍穹、脚踩旷远呢?而且深庭闺阁之中的苟安偷生,本就算不得人生之中的正常发育。

脚踩沙丘,背依石壁,正步走过敦煌,佛祖们体态安详地盘坐于莲台或玉肌丰盈地侧卧于祥云。千百年来,多少虔诚的朝圣者跋山涉水,远渡重洋,来到这里孜孜祷告,祈求一种意愿和人生。

在莫高窟,你找不到任何凝固的东西,每一帧画像、每一尊雕塑,都是一个活着的标本。北魏的浑厚与豪迈,隋朝华丽而温暖,唐代奔放激越,有张力而不张扬,五代热烈而绚烂,大宋则如它千愁百结的名词一样,涌动着颓废与阴郁,元朝的色彩中,唯一拒绝了红色……

一泻而下的态势中,莫高窟清见冷看,独对无尽的长河落日。谁也不知道,这里不息的漠风在诉说着什么。

1900年6月的一天,勤勉的莫高窟主人王圆箓道士清沙除尘时,一扫把捣开了藏经洞的大门。从此,中华文化史上的一段伤心史也由王道士揭开了序幕。

在大大小小的红顶官员们认定那些古代文书、丝绸绘画、麻布经幡、雕版印刷、佛教文物统统无足轻重后,1905年10月,俄国人奥勃鲁切夫窜至敦煌,用少量的劣质俄国日用品轻易地从王道士手中换走了六百多卷文书和写经。1907年3月,有着探险家之称的文化大盗斯坦因来到敦煌,窃走了二十四大箱写经绘画和五大箱佛教文物,他的车队驶出莫高峡口的时候,王道士甚至送了他一程。斯坦因历尽艰辛不远万里运抵伦敦大英博物馆后,获得了空前的荣誉:英国女王亲自为他授勋,印度方面封他世袭爵位……接踵而来的还有法国人伯希和、日本人吉川小一郎、俄国人鄂登堡和美国人华尔纳等,他们无一不满载而归。令人发指的是,贪心不足的斯坦因竟在返回英国数年之后,于1914年再次来到敦煌,用十多辆牛车拉走了大量敦煌文书和文物。强盗的心,是多么贪婪和不容易满足啊!

今天的敦煌学研究者们,得见的许多资料,都是高额从国外购进的微缩胶片放大样……

我好恨啊,如果我早生一百年……

中国,经历了太多的苦难。今天,那些被劫掠的中华文明,是不是已经到了它回归故里的时候了?

在一种浓浓的、高于宗教的氛围中,人们来来往往,从被神化了的人性中,领略我们民族恒久不变的辉煌。走进莫高窟,就是走进神话和预言,在这里,人神相融的色彩和线条,构筑起人类自由灵魂的不朽圣殿。

灵魂可以像风,那是一种天然的秩序。但风的背后是一种来自内心的强大引力,自由的烈焰烘烤着每个人。

人类历史走了千万年,并没有走出多远,时间的深度就在眼前。数百尺高的断崖幻景样悠然拽动,伫立在这样的石壁下,思绪已淡如晚风清岚。人,或许就是脚下这一粒粒细沙,垒聚成这沙的旷远世界,成为庞大宇宙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风雨百年的莫高窟,就像一个初生的婴儿,躺在大山的怀抱中,以她的新鲜、奥秘与美质唤起人们对美的认知和追随。这嵌在大漠之中的一线璀璨与壮丽,将凝聚无数前辈与后世艺术家的奇思妙想。我想,所谓的寻根,这里便是极限,敦煌,是人类文明之树的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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