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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儿为什么这样红——甘肃“非遗”临夏“花儿”记述

来源/ 甘肃文化产业网 作者/ 王晓元 时间/2016-12-14 13:32:20
甘肃文化产业网按 一群衣着艳丽的年轻姑娘,撑着凉伞,摇着彩扇,在通往莲花山“花儿”会主会场的路口,用一道马莲绳绳拦住了去赴花儿会的一群年轻小伙。

“马莲绳,一根弦,琵琶还要好家弹”

“你不唱花花不艳,我不对花心不甜”

一群衣着艳丽的年轻姑娘,撑着凉伞,摇着彩扇,在通往莲花山“花儿”会主会场的路口,用一道马莲绳绳拦住了去赴花儿会的一群年轻小伙。

“菊花碗,玛瑙盘,莫拿绳绳把我拦,

咱们莲花山上浪一转,拴住日头唱三年”。

为首的小伙毫不示弱,待姑娘的“花儿”一落,便立刻含笑酬和。于是,一曲曲饱含歌手们炽热爱情的“花儿”在松柏树下、野花丛中,尽情开放,那优美的韵律,飞向蓝天,飘向白云……。这就是源于甘肃省临夏回族自治州,流行在甘肃、宁夏、青海、新疆和陕西部分地区,饮誉海内外的临夏“花儿”。  

源远流长“花儿”香

临夏史称河州,自秦汉以来,这里就设县置州,有“河湟雄镇”和“陇上八州之首”的美称。明代著名诗人解缙在河州任礼房吏时,曾发出过“几年不见南来雁,真个河州天尽头”的感叹。其实,当时的河州是丝绸古道南路上的名城,也是西北各民族商贸的重镇。当年在这丝绸古路、唐蕃古道、甘川古道交错伸展的辽阔地域,茶马互市,商贾云集,以西部的旱码头名噪陇原。

在漫漫的历史长河中,临夏“花儿”经久不衰,愈开愈艳,曾为明代翰林院大学士解缙在他的诗中写道:“春风一夜冰桥折,霹雳声如百面雷,亦有渔人捕鱼者,短歌微明送月回。”此处的短歌即为现时的“花儿”,也是临夏民歌最早的文字记录。清代黄陶庵编纂的《导河县志》中,有诗人张建的一首《游松鸣岩》诗:“松鸣佳境出尘埃,一度登临一快哉,石磴疑从云际上,天桥浑向画中排,林藏虎豹深山古,路接羌戎绝径开,我亦龙华游胜会,牡丹听罢独徘徊。”松鸣岩为花儿会会场,每年的农历四月二十八日,山上的寺庙举行龙华胜会,来自附近的善男信女唱花儿游山,诗中的“牡丹”就是花儿中的“牡丹令”,令为曲调名。还有清代的喻光容任洮州同知时,亦有“小歌盈道上田归”的记述,其中的“盈道”说明唱歌人很多,反映了当时“花儿”会的盛况。民国时期,关于对“花儿”的记载颇多,在《甘肃大通县风土调查录》中有“当地俗尚俭朴,山歌野曲,番汉相杂”和《洮河县志》中“民歌种类至多,有劝善者,有言情者,有劝酒者。其章节长短不一,或为韵语,或为普通话,平易浅显,人人通晓。男子之歌,或慷慨或娇袅;妇女之歌,则多凄切哀悲,听之最易触人愁怀”的记载,这些记载与花儿的演唱风格、词调特点极为相似。而“花儿”一名的最早出现,则是明宪宗成化年间任职河州的高弘诗中:“青柳垂丝夹野塘,农夫村女锄田忙。轻鞭一挥芳径去,漫闻花儿断续长”。清代临洮诗人吴镇的作品中亦有“花儿饶比兴,番女亦风流”的记载。翻看对花儿的研究论著,也有人以马克思主义关于文学最早产生于原始劳动的理论,认为花儿产生于原始社会,也有以《诗经》又称《葩经》,“葩”即为“花”,因而认为花儿产生于周代,还有产生于北朝、唐代、元代等等的说法,但大都是根据当时的诗文词曲而作出的分析和推断,没有确实的文字记载。不论怎样,“河州是花儿最兴盛之地,是花儿的故乡”,从保留的音调,早期的唱词及遗留的民俗等分析,河州花儿是古代羌汉民族融合而具雏形,后经回、东乡、保安、撒拉、土等民族的演唱趋向完善,流传到甘肃、青海、宁夏、新疆等西北各地,成为回、汉、东乡、保安、撒拉、土、藏、裕固等民族十分喜爱的民歌。

异彩纷呈花儿红

临夏是花儿的故乡,是中国花儿两大体系——河州花儿和莲花山花儿的发源之地。词曲奇特、内容丰富,近年来,愈来愈多的专家学者开始挖掘、整理和研究,已形成独立的“花儿学”,受到了中外文化学术界的高度重视。河州花儿又称少年,也称“西北花儿”、“河湟花儿”,它以生动形象的比兴起句,文词优美,格律严谨,曲调悠扬,长于抒情,一般四句、六句一首:“园子里长的绿韭菜,不要割,叫它绿绿的长者;尕妹是阳沟阿哥是水,不要断,叫它淡淡的淌者。”河州花儿的调令很多,大概有一百多种,且有长令、短令之分,“长令”悠扬嘹亮,“短令”刚健激越,内容上有“整花”“散花”之分,“整花”是叙述整部故事和较完整内容的叙事“花儿”,如“马五哥与尕豆妹”“索非娅诉苦”“杨家将”“水浒”等,散花是即兴创作的花儿。俗话说:“陕西的乱弹(秦腔),河州的少年”“到了陕西莫唱乱弹,到了河州莫唱少年”,在河州,无论是横渡黄河的筏子客,高山草坡上的放羊娃,还是田间地头的村妇,吆骡子赶路的脚户哥,都是唱花儿的好把式。“正是杏花二月天,白牡丹开在路边;锄田的尕妹坐地边,锄的是头遍嘛二遍?”阳春三月,杏花绽露,许多姑娘和妇女身着新衣,戴上凉蓬,成群结队到麦田锄草,她们按捺不住对幸福生活的想往,一曲曲充满激情的花儿从田野飞出,飞向过路少年的心窝,有意前来对歌的小伙子们则弹着四弦琴,吹着筚筚,和姑娘们一唱一答: “唱一声阿哥的白牡丹,乐坏了过路的少年,解渴的泉水透心甜,少年是心上的春天。” “一对百灵虚空里飞,金嗓子叫了个清脆,心灵手巧的尕妹妹,咱俩结成个对对”。就这样,临夏州境内的大夏河畔,太子山麓成了花的海洋,歌的浪潮,这种对唱从每年的春季锄草开始,一直要沿续到麦田扬花,在这三个月时间,到处是花儿优美的旋律。接近五月,农事稍暇的歌手们要举行盛大的花儿会。“河州花儿”的花儿会,不下数十处,比较有名的有农历四月二十八的松鸣岩花儿会和五月初四的炳灵寺花儿会等等。松鸣岩又叫须弥岩,座落在临夏州和政县的陡石关小峡口,这里青峰插云,西方顶、玉皇峰、南无台、鸡冠子,四峰对峙,古松参天,每当山风劲吹,松涛声震峡谷,犹如波涛咆哮,又似万马奔腾,松鸣岩由此得名,是为河州八景之一,有花儿唱道:“太子山怀抱的松鸣岩,西方顶连的是蓝天;五彩的祥云绕山转,南无台落下了神仙。”把松鸣岩描绘得惟妙惟肖。松鸣岩花儿会有一个美丽的传说。相传很早以前,有位猎人经过这里,看见一个美丽的姑娘在河边洗浴、唱歌,就躲进树林中悄悄偷学,到后来竟情不自禁的唱出声来,姑娘听见有人,急忙披衣向山上跑去,猎人紧随其后,但到山坡树林时,姑娘却转身不见了。正当猎人失望返回时,山腰上传来姑娘的歌声,猎人依歌而行,但只能听到从山岭四面传来的歌声,却见不到姑娘。后来,猎人把自己的奇遇和学到的歌告诉给乡亲们,大家都认为是仙女下凡传歌,便在松鸣岩修起了菩萨大殿,每年在猎人遇仙的日子——农历四月二十八日,来到大殿下面的山坡上,演唱仙女传下的歌。直到现在,群众中还流传着“松鸣岩的神仙爱唱歌,端爱听人们唱牡丹”的说法。清朝痒生祁奎元在《游松鸣岩》中写到“我亦龙华游盛会,听罢牡丹独徘徊”和在《松鸣岩古风》中“老僧新开浴佛会,八千游女唱牡丹”的句子,比较形象的记载了松鸣岩龙华会和花儿会的盛况。松鸣岩寺庙里举行的龙华会,亦称“浴佛节“,每到此时,便有成千上万的善男信女来烧香许愿,还有回、东乡、保安等少数民族群众来游山、经商、唱花儿,“山清水秀的松鸣岩,松柏树遮住了蓝天,生下的清俊长下的端,真好象四月的牡丹”。也有汉族群众把花儿和烧香拜佛连在了一起:“四月里到了四月八,大殿里把香降下,尕妹妹降香为的是你,你莫把良心坏下”。此时,满山遍野盛开着艳丽的牡丹,各族群众用“花儿”赞美牡丹,文人学士用诗句咏唱牡丹,真是花如海洋牡丹如潮。后来,松鸣岩的寺庙建筑虽然多有破坏,但花儿盛会却一直流传了下来。在松鸣岩花儿会之外,炳灵寺花儿会又是河州“花儿会”的另一个盛会,炳灵寺位于临夏州永靖县城西南大寺沟内,地处黄河北岸,闻名中外的“丝绸之路”南线便经此渡河。炳灵寺石窟开凿在悬崖峭壁上。“炳灵”藏语译音,意为千佛或十万佛之意,自古香火旺盛。这里天然的美景,“长生”的药泉吸引人们前来喝药水,赏美景,拜石佛,“大佛爷坐的是炳灵寺,背靠了红石山了;身子儿转过头抬起,心上人到了跟前了。”

也有唱药水的:“炳灵寺峡里的药水泉,桦木的勺勺啦舀干,喝上个药水者百病们散,高兴者漫上个少年。”每逢会期,各地的人们从五月初四赶到炳灵寺,初五早上喝药水拜佛,随后游山观景唱花儿,直到初六才起程回家。在前后三天的时间中,演唱的曲令繁多,高亢中凝聚着奔放,粗犷中蕴含着细腻,充满着浓厚的河州花儿风味。河州花儿的“花儿会”还有“拦家庙花儿会”、“大庙山花儿会”等近十处花儿会,俱风格迥异,各俱特色。莲花山花儿也称洮岷花儿,是中国花儿的另一大流派,源于临夏,传唱于甘肃各地,它是在宋代吐蕃“踏歌”中孕育,在汉族“牛拉拉”等曲调中完善,而其花儿会的兴起,则经历了相当漫长的历史阶段。莲花山地处甘肃西南部,这里山势险峻,松林茂密,山状宛如一朵出水绽开的莲花,故名为“莲花山”。有诗赞美莲花山“西倾积石几千峰,不及莲花绝黛容,休与峨嵋争虚宠,愿投碧落作神工。”“六月莲花艳阳天,遥望山势如雪莲,仙女歌喉留妙音,花儿绵绵万古传”。传说中的莲花山花儿会起源于元朝末年,有花儿唱道:“明朝年间洪武年,莲花山上就朝山”,莲花山原来修建有玉皇阁、紫霄宫、娘娘殿等庙宇。传说庙宇建成后,用什么方式来表示庆贺,人们意见不一。正在这时候,天空飘来三位仙女,脚踏五彩云,肩扛花布伞,手摇彩扇,口唱山歌飘然而来,倏忽间又悠然不见,只听见“花呀——莲叶儿”的歌声。人们就用唱花儿来庆祝庙宇竣工。从此,每年六月六的莲花山花儿会就流传了下来。莲花山花儿会分拦路、游山、对歌、敬酒、告别等仪式。每年六月初一、初二,成群结队的歌手和好家,漫着花儿,如潮水般向莲花山花儿会场涌去,沿途各村的乡亲们,在每个路口用马莲绳绳拦路对歌,俗称“堵半截”,越离莲花山近,这种拦路的关口越多,拦路的有十余岁的小孩,也有七、八十的老人。拦路者唱道:“马莲绳子拦的宽,赛似铁打的虎牢关,你对不上时底下穿。”游山的歌手答道:“马莲绳子纸一般,一声花儿吼断关,就象鹏鸟飞上天。”就这样,一路关口,一路对答。直到日落西山时,游山的歌手才能过尕浪桥,到足古川。游山者在经过一道道关口,到达足古川后,提前来到莲花山的歌手和好家们已等候在尕浪桥边。用唱花儿欢迎新朋旧友的到来:“铜匠打下铃着呢,专门把你迎着呢,只迎有情人着呢。”“斧头剁了树林了,专门把你迎来了,迎接老友们来了。”然后对唱的歌手和好家们围成一堆,唱花敬酒。从初三开始,各路歌手围坐在寺庙的廊檐下和临时的帐篷前,彻夜对歌或游山对歌,优胜者披红挂彩,赢得游客的阵阵喝彩和掌声,把花儿会推向了高潮:“莲花山,九眼泉,花儿常开水不干,口漫花儿透心甜。”六月初六,在紫松山上,各路歌手敬酒歌别,难分难舍:“说了一声走的话,眼泪淌者袖子啦擦,心上就象刀子刮。”

一代歌魁穷尕妹

生活孕育了歌手,歌手丰富了生活。在临夏“花儿”的传唱历史中,名歌手代代相传,他们曲尽其妙,词表心声。清末民初的景满堂“拖耐六月神会了,死罪唱成活罪了”而名噪一时,三十年代的申官保、四十年代的王马羊有,王兔羊友两弟兄以鞭挞腐败和丑恶而红极一时,五十年代的马三令、穷尕妹、马秀兰、蔡发鸿等以歌唱共产党、歌唱新中国而备受推崇,六十年代的杜万华、马永华、饯世玉、马素荣、张生彩、丁鸿义、野冬梅等更是公认的名家;七十年代以后,临夏名歌手以中青年为多,他们风华正茂,传统中又有创新,还有近年来出现的汪莲莲,被人们誉为“小穷尕妹”。在这历代众多的歌手中,康乐的“穷尕妹”,可谓一代歌魁。她自18岁起演唱“花儿”出名,直到1983年去世(58岁),先后四十年,享誉莲花山,可与壮族歌仙刘三姐媲美。

至今,在临夏仍流传着穷尕妹当年弛骋花儿会场,歌压三州六县的佳话。 “穷尕妹”丁如兰出生在康乐一个贫苦农民家庭,童年的她饱受生活艰辛,母亲“柏木锯成柏板了,粮款把人压扁了,房卖了地典了,吃饭没有饭碗了”的花儿常使她泪流满面而父亲“吃了早饭没晚饭,出门连人一样欢,东方发白天快亮,穷人翻身有希望。”又使她对未来充满希望。在父母的熏陶下,年幼的丁如兰出口成章,对花如流。但由于生活所迫,她15岁时嫁给了邻村的石毛娃,婆家礼教甚严,不准她游山唱花儿。1935年,就在她结婚的这年,六月六莲花山花儿会开始后,她和乡邻们同去村口观看马莲绳绳拦路,忍不住随口唱了一曲,歌手们闻歌止步,用花儿询问道:“园子里的山丹花,今个遇上好唱家,你把名字说下姓说下,花儿会上好搭话”,丁如兰应声答道:“针插河里两根针,歌把式问的情谊深,唱花行里没名声,丁家后代穷尕妹”,歌手们又唱道:“花恋蜂,蜂恋花,谁知名家在这搭。”于是,一场即兴对歌开始了。“穷尕妹”的雅号也从此在莲花山一带传开了。但拦路对歌却受到公婆的斥骂和丈夫的殴打。1936年的六月六花儿会又开始了,16岁的丁如兰几经曲折,终于和丈夫一起去赶花儿会,她才思敏捷,歌喉嘹亮,被众多的歌手和好家买了五条红披挂在身上,当有封建卫道士出来指责她,破坏花儿会男女不能对唱的规距时,她严正反驳:“花儿在我心上呢,不叫唱时偏唱呢,看你活埋(呢嘛)死葬呢。”1940年丁如兰的丈夫病故,她又被父母嫁给冶力关的李富寿为妻,此人吃喝嫖赌,不务正业,不到两年,把“穷尕妹”以100元的大洋卖给了胭脂川的郭启荣。郭启荣酷爱花儿,对“穷尕妹”仰慕已久,两人情投意合,每年都是丈夫牵马备鞍,丁如兰以马代步去莲花山花儿会。几乎浪遍了莲花山周围的几十个花儿会场。穷尕妹嗓音圆润、对答如流、即兴现编、妙语如珠,技压众人,成为当地家喻户晓的知名人物。1949年新中国成立后,丁如兰和所有的穷苦人一样过上了好日子,她激情高唱“莲花山上九眼泉,新旧社会两重天,过去穷人唱辛酸,如今唱花心上甜。”“佛爷好者谁见来,给米来吗给面来?共产党雪里送炭来,好日子全凭实干来。”1956年,她和其它四名歌手进京演唱,使临夏花儿终于登上大雅之堂,传遍了中华大地,被誉为文艺百花园里的一朵奇葩。1983年3月6日这位饱经忧患被称为西北刘三姐的一代歌魁与世长辞。

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临夏花儿虽然深受各族群众喜爱,但历代的封建统治阶级却给花儿加上了“伤风败俗”“淫词烂调”等罪名而严加禁止,用“班辈石”“镇邪崖”来封锁人们的歌喉。花儿中唱道:“杨柳的树儿你莫上,上去时枝枝儿挂哩;庄子的圈圈里你莫唱,老人们听见时骂哩”“花椒树上你莫上,上去时刺尖儿扎哩;庄子里头你莫唱,阿訇爷听见时打哩”,表达了青年男女对禁唱花儿的不满。“花儿本是心上的话,不唱时由不得自家,刀刀拿来头割下,不死时还这个唱法”,又表达了青年男女对禁歌的极大反抗。新中国成立后,临夏花儿以多姿多彩的韵律在人民文艺的百花苑里大放异彩。在党的“双百”文艺方针指引下,花儿的搜集、整理和研究工作也展现出新的一页。1956年,在全国民间文艺会演期间,穷尕妹、王绍明等四位歌手,第一次把花儿送进了北京,引起首都文艺界的重视,1958年,李季、闻捷两位诗人帮助甘肃出版了一本《花儿朵朵》,此后,甘肃省歌舞团还创作了以花儿为基调的新歌剧《向阳川》,在北京演出期间,受到周总理的赞赏。之后,甘肃省还出版了多本《花儿集》和《花儿论文集》,成立了花儿研究会。

临夏州委、州政府始终把花儿作为繁荣自治州文化建设事业发展的龙头和主要载体,采取各种措施,加大对花儿的挖掘、整理、保护和利用,使临夏花儿如沐春风,愈开愈红。今年10月18日,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授予临夏州“中国花儿之乡”的桂冠,自治州境内的和政县、康乐县分别被确定为“中国花儿传承基地”“中国花儿保护基地”,永靖县和积石山保安族东乡族撒拉族自治县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确定为“民歌考察采录地”,于10月18日隆重授牌。临夏是花儿的故乡。1982年春节,临夏州邀请“花儿皇后”苏平,举办了“迎春花儿会”,1984年国庆,特邀“花儿王”朱仲禄举办了大夏河民族音乐会,1986年在莲花山举办了有100多名歌手参加的全省花儿歌手大奖赛;1996年甘肃省首届花儿民族调演在和政县松鸣岩举行;1997年在积石山县举办了有甘、青两省100多名歌手参加的花儿大奖赛;中央电视台作了专题报道,1999年举办了全州首届民歌大奖赛,2000年举办了“甘肃河州花儿艺术节暨和政松鸣岩旅游观光节”,来自甘、青、宁等地的30余名著名花儿研究专家和近百名歌手开展了花儿演唱和学术交流活动,2001年国庆期间,举办了临夏民间文艺大奖赛,2003年举办了临夏州首届民族风情旅游观光节暨第四届中国西部民歌花儿大赛,西部十二个省区的近50多名优秀歌手参加了比赛,临夏州花儿歌手荣获金奖。同时,花儿的研究也十分喜人,国内外许多花儿研究专家把临夏作为花儿的考察基地。为了加大花儿的宣传力度,自治州还多渠道创编、制作、发行了一批花儿宣传品,受到了国内外专家学者及花儿爱好者的欢迎。1985年以来,临夏州先后接待了美国、法国、英国、荷兰、澳大利亚、新西兰、日本等国的知名学者和专家来临夏采风,促进了花儿文化的交流活动。同时,临夏州在继承花儿传统文化的基础上,致力于花儿的发展创新工作,创立了以花儿音乐、唱词为基调,载歌载舞的花儿剧,上演了一批有影响的花儿剧目。《中国戏剧音乐集成》已将花儿剧正式列为戏剧剧种。花儿队伍和花儿会设施建设也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在红海之滨阿拉伯半岛的夕法山,居住着一批河州侨民,每年的四月八,他们小聚夕法山,吃着家乡风味的手抓,唱着故乡的花儿,诉离情,思亲人,久而久之,这座处于异国他乡的夕法山被河州华侨们称为临夏的松鸣岩。大洋彼岸的游子们凄楚的唱道: “大羊离了羊群了,尕羊羔没吃的奶了,指甲连肉的分开了,鱼离开河里的水了。”河州的亲人则声声呼唤: “河州城里的老结拜,尕光明过下的自在,海外的乡亲们快回来,三泡台的碗子哈刮来。”花儿诉不完衷情,山歌抒不尽愁怀,临夏花儿把海外游子和大陆亲人们的心紧紧连在一起。花儿是时代的脉搏,是临夏人民言情状物的心声。如今,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一首首发自肺腑的花儿呼唤着远方的亲人,呼唤着四方的游客:“牡丹越开越红了,富民政策(哈)落实了。金砖铺成廊檐了,屋子变成金殿了”。“白牡丹白者耀人呢,红牡丹红醉了春天。”千万首色彩缤纷,情深意浓的花儿已红透了临夏,香飘中华、香溢海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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