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2年著名京剧表演艺术家杨春霞(中)来兰演出时,与夏天舞夫妇合影。
2011年与老伴和弟妹们在上海合影
1985年与上海戏校越剧班老师同学合影。(右三为夏天舞)
1983年随兰州市越剧团返“亲”巡演,在浙江绍兴咸亨酒店前。
夏天舞
1939年出生于上海市。1954年,考入了华东戏曲研究院越剧演员训练班。1956年改为上海市戏曲学校。
1959年毕业来到兰州,在兰州艺术学院戏剧系任教。1979年兰州市越剧团恢复时,被调入越剧团任教;后担任业务科科长。因嗓音倒仓,中年后专事剧务及艺术管理。1985年,参与组织筹建兰州市轻音乐团。1987年兰州市越剧团正式转改为兰州市轻音乐团,继续担任业务科科长。1994年,被借调到兰州市文化局艺术处,直至1999年退休。退休后,又被兰州市文化局艺术处返聘工作多年。
兰州市越剧团演出传统戏《孟丽君》时,夏天舞试写一篇“谈尹树春的水袖”,在1981年2月28日《兰州报》刊登。同时被吸收为通讯员。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他将报道兰州市文化系统的演出活动作为第二职业。20多年间,他撰写、收集了大量有关兰州文化系统的文字资料,特别是拍摄、保存了众多院团和艺人的舞台艺术音像资料,积累形成了一个全面、丰富的信息资料库。
“13岁那年,上海城隍庙一位算命先生说我命里缺火,若是有人要领我往西北走,千万不能跟着去。”那时,年少的夏天舞不置可否,一笑了之,心想着怎么会跟人走呢?往事如烟,当翩翩少年长成八旬老人并与西北重镇兰州结下了一个甲子的情缘时,他才不得不信服那算命先生并非妄言。
眼前的夏天舞曾是扮相俊秀的越剧小生,然而,岁月的痕迹分明地雕刻在老人脸上,倒教人难以置信了。“其实,我在本专业上没有取得任何值得称道的成绩,惭愧惭愧。”
1954年,夏天舞考入华东戏曲研究院越剧演员训练班。校址在华山路1448号。1956年改名为上海市戏曲学校。那时的校长是大名鼎鼎的戏曲名宿俞振飞,他的同班同学中有刘觉、史济华、曹银娣、张国华、秦光耀等一批越剧名角。
入校后,夏天舞被分在小生行当,启蒙老师是花碧莲、尹汉斌、吕云甫、项彩莲、魏风娟。值得一提的是,当年的那批男学员是全国第一批越剧男小生。越剧班男生的身段课,全由昆曲大师沈传芷担任。
“由于当时无法解决越剧男女合演唱腔的‘转调’问题,再加之我正处于变声期,虽经校领导调我到京剧班随杨小佩老师学小生戏文,但仍无法回生。”夏天舞说。
五年的学艺光阴过去了,夏天舞离别家乡、亲人,投身到支援大西北的洪流中。1959年,毕业后他来到兰州,在兰州艺术学院戏剧系任教。1979年,又调入兰州市越剧团任教,与著名越剧表演艺术家尹树春共事。
提起越剧,提到她在兰州的兴衰,尹树春是始终绕不过的那个人。
1956年8月6日,伴随着吴侬软语的越剧曲牌,浩浩荡荡的江浙大军支援大西北来到兰州。把越剧带到兰州的正是尹树春。
刚分配来兰时,班主任吕云甫老师对夏天舞说:“你到兰州后,如果业务上遇到什么困难可以找尹树春老师。她是兰州市越剧团团长,业务上造诣深,而且人品极好。”
提起尹树春,夏天舞并不陌生,在戏校时就看过她演出的《西楼记》《十五贯》等名剧。她在圈内有口皆碑,和范瑞娟、尹桂芳、徐玉兰等表演艺术家一道,璀璨若星,闪烁于上海剧坛。
1979年,兰州市越剧团恢复后,招收了“大、小”两个班的新学员,夏天舞调到越剧团担任学员队教学工作。短短几年共事,尹树春给他留下了终生难忘的印象。“她把全部心血挥酒在推动越剧事业的繁荣和发展上。除了排演自己上演的剧目,她还关心学员的培养。她经常出现在排练场,观看并指导孩子们的教学课程,还时常下排练场为学员作示范。”
来兰后的十几年中,尹树春同其他艺术家一起冒风雪、顶酷暑、下农村、去工厂、走兵营,巡回于我省张掖、酒泉、玉门以及内蒙古、宁夏、青海等省市区;她们的身影遍布兰州三县五区,演出了《西厢记》《梁祝》《红楼梦》《珍珠塔》《西楼记》《追鱼》《何文秀》《孟丽君》和《油城曲》等数十台优秀传统剧目和现代题材剧目,为活跃金城人民的文化生活做出了巨大贡献。
1981年5月7日,尹树春在上海光华剧场排练《二度梅》时,突发脑溢血,并于12日辞世。她的去世给越剧舞台留下了一个巨大的惊叹号,也为越剧在兰州短暂的辉煌画上了句号。
说来也巧,再过几天就是尹树春先生逝世37周年的日子。深深缅怀这位德艺双馨的艺术家。
中年后,夏天舞专事剧务及艺术管理。这倒是成全了他。他喜欢写新闻、拍新闻,养成了实事求是,用事实说话的作风。因此他写的消息、通讯、言论等文章,客观、平实,无虚构夸张之内容,少华丽浮躁之词句。20多年间,他撰写、收集了大量有关兰州文化系统的文字资料,特别是拍摄、保存了众多院团和艺人的舞台艺术音像资料,积累形成了一个全面、丰富的信息资料库。前些年,夏天舞将自己多年来在本地媒体上发表的文章汇编成小集子《艺海浪花》,虽“不足与外人道”,但却构成了他与文化系统同仁、媒体朋友和家人的共同记忆。
1994年,夏天舞借调至兰州市文化局艺术处。从此,他结识了更多的媒体人,其中有些脾性相投的还成为莫逆之交、忘年之交。
一位媒体人说:“我敬重他的人格魅力,尊称他为老师;但他谦和平易、可亲可爱,我又将他视为老哥。”
夏天舞好交朋友,他交的朋友很精、很专,许多是因工作关系结缘的。他是地道的性情中人,只要他看得上的人,都可以成为他的朋友。朋友之间怎样都行,喝喝小酒,侃侃大山,拉拉家常。看不上的人,要么敬而远之,要么不足挂齿、不屑一顾。
他的朋友中,有同龄的同事、同行,有报社、电台、电视台的记者、编辑。大家都喜欢用文艺界的称谓“夏老师”来呼唤他,这不仅是年龄的关系,更多是因为他的为人和品行。不过,1999年即将退休之际,在一次文艺界与媒体人的聚会中,夏天舞又有了一个新称谓——夏爷。简单、亲切,足见真情。
夏天舞热情好客,喜欢邀请和挽留朋友在家做客,并一再劝烟、劝酒、劝茶、劝饭。招待朋友,他会拿出珍藏的、自己舍不得享用的好烟、好酒,还会让老伴做上几样拿手的小菜。划拳饮酒,赢了喜形于色、手舞足蹈,输了疾呼不服,要求上诉,平时温文尔雅的上海人此时俨然一个豪爽侠义的西北汉子。喝到尽兴处,他会舍命陪君子,与朋友一醉方休。
一位与夏天舞相交30年的资深媒体人这样评价,他任劳任怨,爱团如家,工作责任心极强,总是认认真真、兢兢业业、一丝不苟。工作上的事再小也是大事,集体的利益高于一切。他喜欢管公家的事,尤其是团里的事。
夏天舞在团里担任业务科科长,业余兼任报社、电台、电视台的通讯员和特约记者。团里排了新戏,编了新节目,出了新人,他都会主动与媒体的朋友联系,将其报道出去,宣传出去。他爱才惜才,谁的业务好,他就器重谁、扶持谁。他几乎将自己的全部精力和所有的人脉都投给了团里,用在了工作上。同时,他又不徇私情,且好较真。担任舞台监督时,只要与演出无关的闲杂人员,任凭你是谁的关系,也休想进入后台。
说起这事,老伴又要嗔怪了。因为夏天舞“铁面无私”,不仅大小领导的家属走不了后门,就连老伴的亲戚朋友也别想得到啥便利。“为了这点事儿,他还把我骂哭过哩。”老伴笑着说道。
夏天舞的老伴是四川人,性格爽朗,年轻时爱唱爱跳,两人因文艺结缘。
舞台监督这一职务非常重要,它直接体现出一个文艺团体的舞台作风。舞台监督为艺术家们充分发挥艺术才华创造条件,排除幕后干扰,杜绝舞台事故,使演出顺利进行。
1983年至1994年间,夏天舞担任团里的舞台监督。他总是第一个来到剧场,打开化妆室、服装间及演员上下场的通道门,等候着演员、演奏员与舞美工作人员的陆续到来。
“叮铃铃——!”剧场内响起一阵清脆的电铃声,它意味着离开演时间只有五分钟了。此刻,大幕后面正进行着一场紧张而有秩序的战斗:灯光师、音响师、拉大幕的、打追光的、扶吊杆的,各司其职,听到铃声后纷纷进入灯光间、效果室、天桥等工作岗位;演奏员定好音后,手持乐器各就各位。这时,夏天舞出现在舞台中央,注视着节目主持人是否等候在舞台侧幕条旁,出场演员是否站对了位置,并带上了扇子、手巾等道具。而后,他的目光与指挥、音响师、灯光师稍作交流,大幕即可徐徐拉开。接着,节目井然有序地演出下去。
整台节目中,夏天舞是不和观众见面的。可他总是这样认真、细致、一丝不苟地在幕后检查、催场,从而使许多舞台事故消除在大幕之后。
“唉,那都是几十年前的往事了。现在看来,越剧团、轻音乐团等院团的撤销有着它必然的缘由。虽然恢复已不可能,但在兰的一些有实力的院团每年都外请剧团来兰演出,也算为我们这些江浙、上海老乡解馋了。”
年逾八旬的夏天舞身为长兄,有五个弟妹,都生活在上海。他以前每年都回家乡与家人团聚,现在年纪大了,已经有两年没有回上海了。
“我有两个女儿,小女儿也从事文艺工作;从小在身边长大的外孙女茗茗毕业于上海华东师大,学习打击乐。虽然没有从事戏曲专业,但对于我们家庭来说也算是艺术的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