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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畦芥菜香满冬

来源/ 兰州日报 作者/ 时间/2020-12-18 09:46:00

立冬过后,北方的婆婆妈妈们忙着渍白菜,朴素、壮实的白菜被她们拿起,再小心翼翼地铺在阳光底下晾干,一个个排着整整齐齐的队伍,看上去煞是喜人。

北方的朋友们过冬,少不了一顿经典的“酸白菜炖肉”,吃渍白菜那是酣畅淋漓。而到了南方的小城,长辈们离不开的是那一坛坛酸、咸、甜、脆的渍芥菜,平常的日子里,我们吃它有滋有味,逢年过节,更要在大鱼大肉旁边配上一碟,老人家说过:“咸酸菜开胃解腻最好。”

老家人一直对芥菜有种莫名的“爱慕”:从它们还是小小的菜苗的时候,路过一畦湿润的菜地,我们就对这些芥菜上了心。菜农们从不吝啬给它们施肥,期盼着瘦小的宝贝们快快长高长大,和煦的日光懒懒地抚摸芥菜的脸蛋,温柔的雨水深情亲吻芥菜的枝叶,丰收季一眨眼就来了,肥肥壮壮的芥菜、矮矮胖胖的芥菜、柔嫩多汁的芥菜一团又一团簇拥起来,笑着闹着扑入你的眼帘,在芥菜地里漫步,心底总有无尽的欢喜呢。

摘下来的芥菜挺水灵——深绿色的柔软叶片,淡绿色的蜷曲菜梗,那是玉吧,用指甲一掐,清香却带苦涩的汁水就往外喷,仔细舔舔又好像有点甜味,芥菜的味道,挺“矛盾”,也很妙。

犹记得母亲仍在世的时候,她挺喜欢带着我往乡下外婆家菜园子里“散步”,教我认各种各样的植物,她和舅妈齐心合力耕耘一小片芥菜地,收获颇丰。等到了摘菜日子,我“吭哧吭哧”地把大大的菜篮子挪到她们身边,然后看她们一个接一个往里面装芥菜,那种丰收的满足感至今让我觉得怀念。

收下来的新鲜芥菜,稍微清洗下,晾干,接着,拌入盐揉搓一会儿,就可以将它们塞入酸菜缸子里,倒入大量淘米水淹没它们,最后封缸,任它们在里面待上个十天半个月,它们即将开始缓慢发酵的旅程,那份酸脆与乳酸菌们会在缸子里翩翩起舞,最后开封品尝的时候,酸不会令人牙倒、咸适时打开味蕾,而甜是无尽的回味,一个“可口”不足以形容那种诱人垂涎的口感!

母亲擅长用渍好的酸菜做出各种美味菜肴,比如经典的酸菜鱼,汤底又酸又辣,鱼片嫩嫩滑滑,特别鲜美,而脆脆的酸菜丝就是点睛之笔。

或者将酸菜剁成碎末炒肉,此菜无需过多调味,用热锅逼出动物油脂慢慢翻炒肉和菜,最后加点姜末、酱油提味即可,一碟子菜看着油汪汪、闻着香喷喷,吃着却不腻,而且越吃越有劲,酸咸回荡在口腔里,特别舒服,夹菜,就着一碗白粥唏哩呼噜地喝下,那可美了。

我以前常常看母亲她们动手渍酸菜,学这门“手艺”门槛并不高,多跟着尝试做几遍就能酿造出最合适的味道。

然而,在我成年后,我曾多次动手腌芥菜,总觉得少了些什么,细细一想,哦,少了我的母亲,她不在我的身边笑着,我的心里当然空荡荡的。

到后来,吃着酸菜,我还时不时想起我那早逝的母亲,百感交集。

眼下,风吹来,很凉,冬天真的慢慢来了,腌渍酸菜正当时。

在老家人的眼里,秋冬季节的芥菜是渍不完的,餐桌上的芥菜却时时“畅销”。一麻袋一麻袋的芥菜被逛菜市的“美食家”们发现,再乐呵呵地抱回家,那些腌渍酸芥菜的过程,往往都渗透着人们的幸福和酸楚。

我们曾有泪滴在了芥菜上,我们的笑容也被岁月藏在了酸菜缸里,我们的温暖飘荡在餐桌上,吃芥菜,它实在是香,而这种香终会飘满整个冬天……

□甘 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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