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忍冬树红了

肖进雄

我是在上一个忍冬树果实泛红的时节来到校园的。进入校门不足百米，映入眼帘的是一排忍冬树，矗立于校训石两侧，树形呈撑开的大伞状依次排开，树干不高，但修剪过的枝丫稀疏、错落有致，树冠造型十分唯美，属典型的灌木特征。因前一天天降大雪，树枝上落满积雪尚未完全融化，树便成了一柄柄“雪伞”，厚厚的雪恣意躺在树枝上面，红色的忍冬果实如一颗颗宝石镶嵌在皑皑白雪中，树杈处斑斑点点的红，努力地从雪中钻出，像极了奶酪蛋糕上点缀的果块颗粒。一些细的枝条恰如一串串红红的项链，果实或排列成行或集聚成堆，透明如睛，绽放光泽，饱满且富有质感。远远望去，整排忍冬树宛如一个个穿着白里透红盛装的迎宾者屹立于校训石两侧，精神抖擞，蔚为壮观。虽是寒冬料峭时节，红艳艳的忍冬果实却如点燃的盏盏小灯笼，将校园渲染得格外温暖惬意。我的心一下子被这神奇精致、别具特色的忍冬树所感染、所吸引、所折服。

和新同事聊起忍冬树，他颇为自豪地说，这可以算作是学校的“校树”，是老一辈建校人移植栽种的，其他地方很少见。忍冬树的外观一年四季是景，可以形象地表述为“春天绿枝枝，夏天白花花，秋天黄叶叶，冬天红果果”，这在北方是少有的景观树。尤为可贵的是忍冬树呈现出来的不惧风雨、不畏严寒的坚韧精神，激励鼓舞着一批批学子勤学苦练，奔向理想的彼岸；它纳风怀雪、甘于平庸释放出的活力，同样激励着一代代青年教师茁壮成长。我想，把忍冬树誉为校树可谓恰如其分。

忍冬树就这样年复一年平凡而默默地生长着，伴着一批又一批的孩子们来了、走了，成为校园永恒的主旋律。八月过后，校园里芬芳吐蕊近两个月的忍冬树的花相继凋谢了，那些曾隐藏在蓊郁茂密绿叶中、馨香四溢的小白花顺利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枯萎的花瓣悄然滑落在树冠罩荫下光影斑驳的地上，一团团悲壮的样子，没有丝毫的留恋缱绻。树枝上留下一串串青稞粒般大小的绿色果实，密密匝匝掩映在婆娑交叠的树叶间，翡翠绿的表面镶嵌着丝丝绒毛，偶遇微风拂过，青涩娇羞的模样煞是可爱。如果不细心去观察，是很难发现这些精灵微小的体内所迸发出的活力四射的生命力的，它们躲在树叶中，沐浴在阳光雨露下，尽情地成长、成熟。

待到秋天来临，随着树叶的逐渐泛黄，蓦然发现，那些曾经小而青的果实，已悄然成了宛如玛瑙般晶莹剔透的珠子，一簇簇红光潋滟，温婉伶俐，一颗颗丰腴饱满，嫩艳欲滴，直到树叶落尽，红而亮的果实依然翘首枝头，傲迎雪霜，映日独红。这些忍冬树成了校园里最美的一道风景线。

而就在秋季，一群新入校的孩子们来到校园，嬉笑着从忍冬树旁穿梭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