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流水有知音 云深林密何处寻——王绂《高山流水图》赏略

明·王绂 《高山流水图》纸本墨笔 

166×85cm山东博物馆藏

□范美俊　　

这幅《高山流水图》，是明初画家王绂的山水作品。其以深远的透视法，画白云缭绕的崇山峻岭，飞瀑之下有清潭一泓，水波荡漾。近处的水岸，两位高士席地而坐，其中一人抚琴一人倾听，一僮子在旁。左岸的水边搭茅舍数间，茅屋内有人静坐，有人开轩观景。远处有一小桥跨水，一僮子负重行走在桥上。　　

有意思的是，王绂既非宫廷院派，也非院体别派的浙派，而是如王履那样，在美术史上属于明代早期“其他画家”一类。其山水画有繁、简两种风格，繁笔线条较长，转折灵活，多用中锋，主要宗王蒙、吴镇笔法；简笔则是干笔、偏锋、皴擦并用，源自黄公望、倪瓒。李日华《恬致堂集》评曰：“王舍人画以幽淡简远为宗，出入鹤樵、懒瓒间，多逸笔小帧。”显然，该画属于繁体风格，画风明显夹杂了董源、巨然与北宋中轴式全景山水的图式面貌，也有吴镇、王蒙等元代大家的神髓，但更为深秀茂密，个别处也有些乌暗沉闷的毛病。坡石多用解索皴、披麻皴，用笔清晰可见，颇似以干笔皴擦后再用淡墨湿笔润之。树枝多用蟹爪，树叶有用双勾填色的，也有用没骨法直接写出的。王绂也不能免俗，喜欢如文人画那样在山水间点缀一些高人隐士。从题名看，此图所绘主体人物应是善鼓琴的伯牙与善听的钟子期。　

王绂（1362—1416年），明代画家，字孟端，一作芾，又作黻，后以字为名，号友石生，又号九龙山人，江苏无锡人。幼年聪明好学，学识渊博，精通书法，能诗善文，有《王舍人诗集》传世。其书法，少习王羲之，后出入晋宋之间，永乐元年因善书画而被荐，入文渊阁官至中书舍人。其山水画有繁、简两种风格，繁笔线条较长，转折灵活，多用中锋。王绂擅长山水、墨竹，其作品吸取宋元诸家画法，形成了自己的风格，妙绝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