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界】东西方文明的相遇与对话

【视界】

东西方文明的相遇与对话

赵洋 谭鹏麟

当历史的蝴蝶扇动了翅膀，一片沙中的海搅动了远方海中的沙”，起步于荒芜的敦煌和威尼斯在流动的沙与海中遥相对望，在黄沙与滩涂的交织中诞生了敦煌与威尼斯这两座古老的城市。由中央广播电视总台影视剧纪录片中心出品、汪喆担任导演的四集纪录片《沙海之上：敦煌和威尼斯》于2022年12月24日登陆央视纪录频道。该片在全球化的语境和宏观的历史视野下全景式地呈现了古丝绸之路上这两座千年古城的历史。影片通过对敦煌与威尼斯曾经非凡过往的记录，为观众带来了一次跨越历史的相逢，也带领观众共同领略了人类文明奇观的交融与碰撞。

　跨越时空的相遇

纪录片《沙海之上：敦煌和威尼斯》跨越了历史时间和地域空间的现实阻碍，利用独特的历史视角和比较方法，再一次促成了敦煌与威尼斯这两座千年古城的相遇，也成为东西方文明共生发展的特殊见证。2018年，敦煌研究院曾在威尼斯举办展览《丝路明珠：敦煌石窟在威尼斯》，使得敦煌石窟艺术第一次真正走进水城威尼斯。而在这部纪录片中，两座城市再次跨越时空，走到了一起。这次重逢，不仅是两种文明在当代意义上的一次文化对话，更是从对历史的梳理中，找寻到了敦煌与威尼斯之间的文化连接。

作为一部四集纪录片，《沙海之上：敦煌和威尼斯》分别从古城的建造、商贸交通、城市遗产和人文艺术等四个视角对这两座千年古城之间的人文差异和文化连接进行了清晰的表达。《拼图》从敦煌与威尼斯的建城历史中展现了人类对土地和海洋的创造性利用。一座是聚沙成塔，一座是围水而建，在不同的时空维度下，共同体现了人类与环境的互动方式。《地平线》逆时间之流，回溯了敦煌与威尼斯的贸易繁华之因。虽然敦煌与威尼斯经历了时代上的错位，但两座城市分别作为通往东西方的重要门户，是陆上丝绸之路和海上丝绸之路的必经枢纽。《遗产》关注于这两处文化遗产面临的保存困境，而无数人的坚持不仅是文化与文化之间的惺惺相惜，更是人类的使命与担当。《面孔》聚焦于敦煌莫高窟的壁画与威尼斯的绘画，讲述着人类与敦煌和威尼斯的关系。在莫高窟壁画中我们与历史上的敦煌人再次相遇，在威尼斯绘画中我们感知威尼斯人惊人的创造力，人文的差异并没有阻止敦煌与威尼斯的相遇，而人与艺术的面孔却共存于敦煌与威尼斯，延续其文明的记忆。

沙与海在时空交错中不断穿行，在互望的历程中成为历史河流上的一种奇观，这无不依赖于国家文化之间的积极交流与对话，也起始于中国对多元文化的开放和包容。两座千年古城都作为古丝绸之路的重要节点，在历史长河中共同见证和面对了丝路的兴衰，而敦煌与威尼斯的相遇与互望不仅是时空的跨越和人文差异的呈现，更是中国作为“一带一路”建设的积极践行者所体现出来的“一带一路”的文化启示和精神内涵，以及全球化语境下人类命运共同体的身份意义和使命感召。

历史文明的互鉴

漫长的历史使得不同国家和不同民族拥有了不同的文明形态，而不同文明形态的繁荣发展始终离不开求同存异和交流互鉴。在《沙海之上：敦煌和威尼斯》中可以看到，敦煌沙中逐水而居，成为丝绸之路的重要交通枢纽和国际贸易市场的商业中心；威尼斯水中固土为城，保留着威尼斯发展过程中的历史遗迹和文化遗产。贸易的往来和物质的连接附带着象征不同文明的信息和文化，两张代表世界文化遗产的经典面孔在东西两端遥相对望，同放异彩。与此同时，也是在《沙海之上：敦煌和威尼斯》整个策划团队、拍摄团队和学术研究人员的坚持下，我们才能从多个视角更加直观地看到东西方两大文明的相遇，在其中探索不同的历史发展和文明互鉴。

为了赴这一场千年之约，《沙海之上：敦煌和威尼斯》的主创团队用6年的时间，跨越6000多公里的路程，探索了数十个不同的文明遗址和自然地貌，来找寻不同文明的独特风貌和共通之处。影片将敦煌与威尼斯的城市建设历程、商业贸易关联、文化遗产瑰宝和艺术风格特色进行比较和展示，同时也阐明了人类文明繁荣发展之核心，即尊重不同文明之间的差异性，互相借鉴彼此的发展经验，开放包容，互利共赢。

文化奇观的延续

“一如历史上曾经无数次发生过的那样，新移民的文化也将融入敦煌与威尼斯的记忆”。许许多多的年轻人为了守护敦煌和威尼斯，选择将敦煌与威尼斯作为自己未来的故乡，通过几代人生生不息的努力工作，接续敦煌与威尼斯的生命历史，延续敦煌与威尼斯的文化奇观。这是人类创造力的体现，更是丝路精神的传承。同样，在《沙海之上：敦煌和威尼斯》中，我们也可以看到无数文化研究员和文化保护者对于自己初心的坚守，这更是体现了他们的使命与担当。在新的历史条件下，正是因为他们，为历史馈赠的文化遗产创造重生的机会，在真实与客观、包容与传承、互鉴与共生并举的胸怀下延续文化的生命。

纪录片《沙海之上：敦煌和威尼斯》将经历千年沧桑的两份历史记忆和文化瑰宝展现于观众眼前。通过影片，我们不仅看到了东西方两大文明的跌宕起伏，还能够透视它们的交织与碰撞。本土化的历史故事和文化内涵与全球化的世界文明互鉴共生，迸发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希望与未来。

（本文配图为纪录片《沙海之上：敦煌和威尼斯》海报和剧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