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绸之路作为中西文化交流的渠道,首先是物质文明交流的大通道。大量的奇珍异宝被源源不断地运送而来,如古罗马产的珊瑚、水银、琥珀,中亚出产的玛瑙、水晶,南亚和印度出产的金刚石、郁金香等。
丝绸是人类创造的美,玉石是人类发现并雕琢的美。丝绸之路也被喻为“玉石之路”。自古以来,人们认为玉具有某种神奇的力量,“清明之玉,气能通神”,玉是人与神灵的媒介,最著名的当属与周穆王、西王母、汉武帝等有关的昆仑之玉。汉代设置玉门关的主要目的是为了防止玉石走私。
古人所说的琉璃原本指青金石。北京的琉璃厂原来就是烧制琉璃瓦的地方。北魏世祖太武帝(423—452年在位)时期,大月氏商人来到京师(今山西平城),从山中采来矿石,铸炼成光泽美丽的琉璃,《魏书》中记载:“光泽乃美于西方来者。”从此,琉璃在中国不再成为高价难求的稀罕之物了。
从丝绸之路自西向东传入的物品中,最有名的当属玻璃。唐代已从西方大量进口玻璃。唐朝的贵族们十分珍视玻璃的异国情调,李贺的诗《将进酒》开头两句就是“琉璃钟,琥珀浓”。日本的正仓院现在还收藏着从唐朝传入的精美玻璃工艺品。想必那时的葡萄美酒也应开始使用玻璃杯饮用了。
《后汉书·西域传》中记载的从西方传入的物产除琉璃外,夜光璧和明月珠也并列其中。
地毯作为游牧民族生活中必不可少的物品,很早就传入内地。《汉书·匈奴传》记载匈奴身着“毡裘”,“毡”指毛毡,“裘”指毛皮。现存最早的地毯,是楼兰遗址出土的汉代的残片,上面有几何形的图案。西域的毛织品分为毛织褥和毛皮两类,毛织褥是比较细的毛织品。
葡萄、石榴、苹果、核桃、无花果、扁桃、油橄榄等,都是通过古丝绸之路从西亚、中亚及新疆、甘肃一带传入内地的,其中葡萄、石榴、苹果被视为古丝绸之路上的“三大名果”。葡萄被喻为文化交流的象征,石榴与葡萄同享丰饶之象征美喻。在中国古诗文中,石榴的别名是“若榴”。
在通过古丝绸之路传入中原内地的水果中,栽植最为广泛且成为大众消费水果主力品种的当属苹果。丝绸之路上的桃子看似其貌不扬,味道极佳,最著名的当属传说中昆仑山西王母的“蟠桃”。《西游记》里的孙悟空就因偷吃天界桃园的仙桃而受罚。
丝绸之路的水果中,瓜可谓称雄一方,因为它不但普遍,而且味美香甜。最有名的是哈密瓜,其实它并不是只产于哈密,吐鲁番、喀什、和田等地也大量种植。哈密之外的人对把此瓜命名为哈密瓜颇有不满,因此普遍叫它为“甜瓜”。耶律楚材(1190—1244)随同成吉思汗远征撒马尔罕时,曾作过一首《西域尝新瓜》的诗:“西征军旅未还家,六月攻城汗滴沙。自愧不才还有幸,午风凉处剖新瓜。”清朝时,甜瓜每年都要作为贡品上贡朝廷。
丝绸之路上大量种植的桑树。此外,沙枣也可以作干粮果腹之用。核桃也曾作为贡品献给朝廷。
沿着丝绸之路传入中原的动物,除了宝马、骆驼,还有很多珍禽异兽,仅在汉代,就有犀牛、孔雀等传入。
至今回望,似乎还能听见遥远丝路上传来的阵阵驼铃声,其中,洋溢着宝石的光芒、奇珍异兽的风采、甘甜果实的香味。(孙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