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西情

河西风物

往事悠悠，思念悠悠……

河西走廊，东起乌鞘岭，西至星星峡，绵延千余公里。这里有大漠戈壁，草原绿洲，良田沃野，冰川隐栖，长河涌波，古道西风，丹霞飞虹，更有唐诗中流淌的微波细流。“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琵琶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就生活工作在这个遥远、荒寒而又神奇的地方。工作调动之后，我离开生活了30余年的河西走廊。古代文人笔下，河西走廊是“春风不度”的不毛之地，是“大漠孤烟”的荒凉之地，是“葡萄美酒”的神奇之地。到了近代，它又成为探险莫高窟，揽胜月牙泉，寻访嘉峪关，凭吊古战场的神秘之地。

我的父母都出生于河西走廊中部的张掖，若论籍贯，毫无疑问，我是个张掖人。可我自出生后，却从未真正在张掖生活过。我出生于河西走廊西端的玉门，若以出生地论，可以说是个玉门人。上学之前我一直生活在疏勒河畔的垦区。上学后直到离开河西，生活时间最长的却是走廊东端的武威，若以居住时间的长短而论，我又可以算得上是个武威人了。

离开河西之前，我生活的轨迹可以说是从西到东贯穿了整个河西走廊。莫高窟我拜谒过，观赏之余不能不令我叹服先祖们丹青妙笔之神奇；月牙泉我亲临过，掬起沙漠苇丛边的泉水，不能不使我叹服大自然造化的奇妙莫测；嘉峪关我登临过，看着那一块剩下来的墙砖，不能不使我叹服筑关大师们计算之精确；古战场我凭吊过，那空旷荒凉的大漠戈壁，不能不使我叹服古代将士们驰马挥戈，沙场搏杀的豪情壮志……

梦不断，情依旧，山难阻，水难隔。

“弯弯月出挂城头，城头月出照凉州。凉州七里十万家，胡人半解弹琵琶。”岑参的诗句为我们描绘出唐代凉州（今武威）的盛况，不能不让我们为之感叹。凉州百塔寺（亦称白塔寺），因建有大小不等的百座白塔而得名。数百年前的元代在这里举行的“凉州会盟”，是西藏正式纳入中国版图的历史见证地。凉州之地，也就成为历史上少数民族和汉族交流融合以及联系的纽带。

“大将筹边尚未还，湖湘子弟满天山；新栽杨柳三千里，引得春风度玉关。”每当读到清人杨昌濬的这首诗时，我都会产生一种由衷的钦佩和感激之情。这让我时时忆起他——自号湘上农人的民族英雄左宗棠。

清末，河西肃州城外，白雪皑皑的祁连山下，猎猎长风卷扬起出征的旗帜。年近七旬的左公为了彻底收复新疆，抬棺入疆。抱着战死疆场的决心，率部一路西进。最终他如愿以偿，彻底收复故土，从此新疆重新回到祖国怀抱，谱写了一曲荡气回肠的近代史诗。

值得欣慰的是，河西走廊早已不再是“春风不度”的荒寒之地，更不是“大漠孤烟”的凄凉之地了。风光独特的张掖七彩丹霞，充满神秘气息的莫高窟，“葡萄美酒夜光杯”的传奇，正吸引着越来越多的人涌向河西。

　　如今，河西各地普遍都栽种着品质优良的葡萄。每年8—9月是葡萄成熟的季节，你如果有幸去到河西，定能品尝到甘甜美味的葡萄，啜饮到誉满中外的葡萄美酒，大可领略一番王翰的豪情。假如有兴致，在夜光杯的产地酒泉，你可以流连把玩，也可以买上几对带给亲朋好友，那绝对是上品。